“贵人。”李长袖又低唤一句 声若莺啼,闻者皆酥。
今上似忘了神,紧握她手臂,目光定定 宛如当真瞧见了天上仙姑。
李长袖面色尽染绯红 眉眼含情 语带娇媚,似惊弓之鸟般偷睨今上。
很显然 她这样明晃晃地偷窥 窥探到了今上的心坎坎上,让他百爪挠心,生起了痒痒。
今上长臂下移,绕过她细腰 盈盈一握间 李长袖发出一声嘤咛。
这一娇滴滴的声音 勾得今上春心大动。
他以手指去勾挑女子下颚,使她被迫抬眸与他目光直视。
待见到今上眸中明晃晃的爱意,李长袖偷笑 将手中箜篌置于一边 娇嗔着使手中香帕铺到他面上。
香帕盖面 是今上从未有过的体验,他闭眼,深嗅,静待她动作。
而李长袖也没让他失望,她抬臂,又踮起脚尖,终将双手绕过今上脑后。
“贵人 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长袖问,不待今上反应,纵身一跃,缠住了他精实的腰身,于整个人挂到了他身上。
这样胆大奔放的女子,让阮阮目瞪口呆。
但这仅仅只是初始,那李长袖又微微向前,隔着帕子,主动又炽热地,将双唇覆上了今上脸颊,一点点……一点点下延……
最终耗尽了今上的耐心,他一把将帕子扯开,与她唇齿厮磨。
这样新奇又强烈的快乐,使今上如痴如醉。
他以双手托住女子,旋转着撩开帘子,往里面走去。
李长袖一壁笑,一壁以手去解今上衣襟,二人缠绵,化作了交颈鸳鸯。
香霭四散,浓烈而璀璨。
阮阮的心,却在这绕不开的熏香中,一点点下沉。
她心中隐隐不安,夜色降临,宫门天黑即闭,直待第二日破晓才会重新打开。
今上为寻花问柳出宫,当然是避人耳目而来,此时无论是乘夜色而归,亦或是带天明而回,必定都将瞒不住。
更何况,第二日便是大朝会的日子,按惯例,所有在京官员都得进宫,若是今上未及时赶到……
阮阮蓦地想起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阮阮轻叹,今上身边从不缺女子,一个接着一个,原先她进宫时,他只有顾美人和申美人。
可如今,内廷已有皇后,明心,花奴,杨福佳,她们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子。
现在,又添李长袖。
君王薄情,竟到如斯境地。
阮阮如此想着,便再也没有了深夜灯火上矾楼的兴致。
“这酒清甜,阮内人是否要来一口?”
慎言举杯问向阮阮,大约是多饮了几杯,且又因今日他向今上举荐了李长袖。此刻,他眉眼处写尽了春风得意。
近来他尤受今上喜欢,有一日梳头夫人给今上梳头,恰他也在一旁,他只随口夸了一句今上的篦子好看,今上便连夜着人给他重新制了一副,第二日待他进宫,当成宝贝一样赠送给了他。
此事无论在前朝还是内廷,一时都成为了笑谈。
慎言是他和尚,哪里来的头发?
可这事儿传出后,再也无人敢小觑了他。
阮阮目光睨过他头顶假发,心底暗笑:呸!酒肉和尚。
但韩玦曾说,君子好交,小人难缠。
阮阮鄙夷慎言,不屑与他多说一词,她低垂眉目,无奈看向红帘内侧,里间轻纱飘荡,掀起波浪无数。
“待你长大,经了人事,便会识得男女合欢的美妙滋味。”
不知何时,慎言已经站到了阮阮身侧,双手贴合,做出起伏动作,言语粗俗不堪。
阮阮听罢,并不理睬他,她默默闪身退去,可还未走两步,却被他扯住了衣袖。
阮阮蹙眉,不由得瞥他一眼,请他自重,莫要酒后失德。
可他却不为所动,只一哂,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笑道:“阮内人,别生气,我给你看一东西,看过之后,你便会感激我的。”
慎言见阮阮不悦,嬉笑着将手摊开,以示他不会再有过分之举。
阮阮瞧他收手,于恼怒中将衣袖抽回,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繁花锦缎盒。
“这可是宝贝。”慎言眼神迷离,似乎也融进在了李长袖这桃花乡里。
阮阮立住脚步,想着这是矾楼,他定不敢出幺蛾子,于是静看他到底使出了何物。
慎言微笑,缓缓将盒子打开,推送到阮阮面前,竟是一艳本,封面上一男一女正做着偷欢的动作。
“放肆。”
此情此景,让阮阮只觉刺目,她顿时生怒,心中后悔不迭,就不该轻信了他,以至于令自己污了眼睛。
“女子多口是心非,嘴里说着放肆,其实内心欢喜无比。”
许是过于得意,便忘了本形,慎言凑近阮阮,在她发间轻嗅一口,缓缓吐出一字:“香。”
自从进宫,无论是韩玦,亦或是曹不休,乃至今上,对阮阮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谁对她有过半分轻薄。
但这慎言,却实实在在让阮阮几欲反胃呕吐。
“阮内人容貌,远超宫内众人,又随侍在管家身边多时,难道就不曾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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