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湿漉漉的,偌大的洗澡间显得异常安静,当然,如果排除掉浴缸中的雪白身影的话。
那身影一只手搭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搭在浴缸边缘,白色的地砖上,还有一只破碎的手机。
忽然,那只手动了,细嫩,柔白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两下,接着猛地一个激灵,像是做了噩梦的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的反应,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踩在浴缸中的脚一滑。
“唔!”
沈玥的脑袋往下一沉,水流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往眼睛鼻子里灌去。
!!!艹!她昨晚才帮助自家大哥一起拿下了s市地皮开发的项目,这么快就有人盯上她,想致她于死地了?
“咳咳咳!”
脑子里最先涌出的就是这个想法,一定是有刁民想害朕。但即便如此,也没影响沈家大小姐匆忙之中的自救。
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就快速抓住了浴缸边缘,猛地一个用力,整个身体浮出水面。
“呼!”
沈玥狠狠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正打算回头看看是谁想害她,却感觉手下触感不对,一低头……???
她怎么会在浴缸里?!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庆功宴上喝多了点,但也强撑着让人把自己送到酒店床上,这才睡过去的。怎么可能一醒来就转变了阵地,跑到了浴缸里。
而且这浴缸还挺大的,她刚刚一个没留神差点把自己淹死。
沈玥目露狐疑之色,起身随便拿了块毛巾擦干,换上一旁折叠好的睡衣。
之后,走到洗漱台前,打算先把头发吹干,却在看到镜子的下一秒,浑身僵硬,愣在原地。
镜子里的脸依旧是那张脸,但外形却有很大不同。比如沈玥由于从小身体虚弱,在几年前养好身体之后,便一直喜欢明艳风的穿搭打扮,这样会使自己看起来更有生气一些。
但……那也不是把头发染成绿的啊。
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那一头靛青色,沈玥庆幸自己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否则怎么看怎么像某种不好的暗示。
淦!这头绿毛到底是哪个龟孙子趁她睡觉给她染得?
还有……白皙的手指移到颈边,捏着睡衣领子,微微下拉到肩。
入目所及,肌肤一片水润,半颗黑痣都没有,白的晃眼。
微湿的杏眼愈发睁大,里面盛满了难以掩饰的惊疑,简直瞳孔地震。
她从小带着的红色胎记,没了。
微微抿了下唇,沈玥啧了一声,有点刺激。
她要是现在还没看出真出了问题,她怕不是个傻子!
面无表情地把领子拉回去,沈玥转身推开浴室门,向外走去。
外面是一间挺大的卧室,一看就不是正经酒店的房间。左侧靠近床边的位置放着白色的雕花大床,床边是同款手工打造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贵妇级”化妆品,另一侧则是一个偌大的衣橱。
衣柜里没几件正常衣服,都是些花花绿绿的豹纹,配着绿色的头发……嗯,有点非主流的调调了。
挑挑拣拣半天,总算从里面找出一件还算正常的红色裙子,上身之后却发现胸前露的好像有点多,不过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最优选择。
换好衣服,之前的手机已经在浴室里报废,沈玥打算先出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刚走到房门口,门忽然被人推开。
妇人惊疑的声音传来,“夫人,你这是要出去?”
夫人???
沈玥再次瞳孔地震,我怎么就成夫人了?
她今年才刚刚芳龄二十五岁,除了自家大哥,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一下好像,哪里就成夫人了?
她看着妇人,目露不满,“你叫错了吧。”
“啊?可是不叫您夫人叫什么?”
叫我沈大小姐谢谢!
我这单身称呼它不香吗?
还不等沈玥细想,对面的人又语重心长地开口:“我知道您和先生闹了矛盾,心情不好,还特意把头发染成了绿色。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都过去几天了,您也该消气了。不然等小少爷回来看到这个样子,肯定会很难过的。”
哦豁!槽点太多,一时竟无从吐起。
染头发是为了气死老公就算了,家里竟然还有个小少爷。
可以,真的可以。到底哪个狗逼花大价钱给她排了这么一出大戏?
等她出去之后一定找到这人,肯定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凶神恶煞的沈大小姐刚刚闪出这个念头,下了楼梯,便听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她随手接起来:“喂?”
对面似乎没想到是她,沉默了一下。
不过很快,耳边响起低沉中带了磁性的声音:“沈玥,今天宴昭要回来,你最好记住上次和我保证的话。否则,就算我同意离婚,你也别想拿到晏家一分钱财产。”
宴昭?
这名字有点耳熟,她脑子里转了几圈,忽然想起自己好像看过一本小说,其中反派的儿子就叫宴昭,那是个绝对不省心的货色。
一般小孩皮一点,勉强能叫个熊孩子,但是宴昭,那完全就是小恶魔。
有着远超出同龄人的智商也就罢了,偏偏家族背景强大,亲爹也不是啥好人,因此超高智商完全没用到正途上,反而用来处处针对男女主的儿子,用自己的恶毒衬托男女主儿子的聪明善良。
最后阴差阳错,死在自己安排的计谋上,让评论区一众读者拍手称快,认为这孩子恶毒到已经没有长大的必要了,属实凄凉。
现在书里写反派的不少,但写小孩反派的,倒还真没几个。
而能打电话让她照顾宴昭的人,估计也就那一个了。
沈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开口:“所以,你是宴寻?”
“……沈玥,你又想搞什么?”对面的人语气明显不善,沈玥的心脏也一点点往下沉。
脑子里之前跑出的各种阴谋论突然凝滞,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会不会这根本不是一个阴谋,而是……她穿书了?
宴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宴寻对着手机,满脸不耐,还想说什么,屏幕却忽然显示被挂断了。
他死死盯着那屏幕整整三秒,才手一松,把手机扔到桌上。接着,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旁边端着杯咖啡的司诚见状,笑道:“怎么?家里那位又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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