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青缓缓转醒的时候她看见江商正勾着红柳的树枝,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翻过身看着江商,有些好奇。
江商是怎么和红柳和解的?
红柳到底是植物成精有点死脑筋跟它讲道理比较困难江商是怎么做到的?
江商正与红柳讨论着柳树转型问题,然后被红柳提醒的敲了敲肩膀她转过头,就见那双极漂亮的桃花眼正盯着自己看。
原来祭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她正侧着身子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这里。
江商当即拍了拍红柳“剩下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说你办好答应我的事情。”
红柳用柳条抽了抽自己的树干一副拍胸脯担保的模样。
江商笑眯眯的走到了祭酒的身边,熟练的蹲了下来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祭酒,你醒了?睡得香不香?”
易青白了她一眼又翻了个身。
她身上盖着的银袍便滑了下来。
江商不以为意伸手捡起银袍收回芥子空间,而后跟着转了个圈,继续蹲着看祭酒的眼睛“祭酒饿不饿,我点的外卖到了。”
听到吃,易青终于有开口的力气了,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轻哑磁性,懒懒的道,“什么吃的?好吃吗?”
江商露出笑容,快步走到桌前,把保温玻璃容器中的食物端了出来。
由于江商和祭酒平时时不时就会解析符印,所以屋前的桌子已经越扩越宽,越扩越大,所以江商干脆划出了生活区用桌和工作区用桌。
而她新买的保温玻璃容器,就放在生活区用桌上。
竹海清徐,微风凉凉,空气都是心旷神怡的。
淡淡的清香传到易青鼻子里。
她懒洋洋的翻了个,看着江商端着碗过来。
近了,她定睛一看,“你就给我吃这?”
原来,那碗里只是一碗点缀着些许红豆的粥。
粥色莹润柔软,红豆鲜香红亮,看起来倒的确不错。
可是易青想吃有味道的东西,她撇了撇嘴。
江商笑着蹲了下来,“祭酒,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易青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坐了起来,接过碗,“我看看这粥有什么门道。”
吃了一口。
易青没什么反应。
又吃了一口。
易青皱眉。
再吃一口
易青怒而抬头,“这不还是粥?!”
她面前,江商笑容灿烂,“祭酒,我没说不是粥啊。”
“祭酒身体不好,吃点清淡的也好。”
易青斜睨着她,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但是吃都吃了,她也就懒得挑了。
事实上,真正入口之后,发现这粥味道还不错。
浓淡适宜,清香萦鼻,让人不知不觉胃口大开。
江商看见祭酒嘴唇吃的有了些许血色,笑着道,“祭酒,这是特供太学的外域胭脂豆,全人界只有太学、战皇宫、还有人皇宫有,补血益气,活精化神,对炼体特别有帮助,有固本培元的功效,祭酒身体弱,多吃对身体好。”
见祭酒吃的没空理自己,江商勾起唇角,笑意浅浅,“这是其中珍品,特供冥帝阁下,我猜她应该不会要,所以用烙印水了篇论文,带着去找她讨赏,把人皇宫给她的胭脂豆全搬回来了。”顿了顿,她道,“还被晨星帝君说了两句。”
“她为什么不用?”易青抬眸道。
江商想了想,“冥帝阁下虽然也需要炼体,但是她应该有更好的材料吧。”
“你应该也要炼体了。”易青渐渐觉得喷香,喝了一大口道。
江商扬唇浅笑,“多谢祭酒关心,商已经准备好以后天天去搬冥帝阁下的存货了。”
易青笑出了声。
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可能是因为喝粥,她唇色稍微有了点颜色,整个人气色顿时一新。
江商眸光流转,假装不经意的道,“这胭脂豆还有几句诗呢,祭酒要不要听?”
易青喝着粥,含糊道,“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江商道,“这还是天皇做的诗呢,祭酒要不要多吃点。”
“她?”易青讶异,想了想道,“生南国?”
又抿了口粥,易青断言道,“八成是为了哄李长安吃红豆,不然她不会动这个脑子的。”
她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
江商有些失望,祭酒怎么有点不解风情。
谁想知道天皇为什么做这首诗啊!
又转了转眼睛,江商好奇道,“天皇与之前那红衣帝君是情侣吗?”
易青点了点头,“是,李长安不是个东西,江南有时候也不是东西。”
她最后一口把粥喝干,有些意犹未尽,“这粥味道居然不错。”
“你别看她俩一个人皇,一个天皇,其实她俩都不是东西。”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一柄变色的镰刀轻而易举的扎破小院的结界,嗖的飞向易青。
易青凭着本能躺了下来,镰刀从她头顶飞了过去,插在了一根竹子上。
那声音轻缓而淡然,但是话语的内容却是
“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
易青惊魂未定,捂着小心肝,“李长安你差点把我扎了个对穿?!谋财害命啊?!”
那声音淡淡的道,“背后议人,活该。”
易青:“”
江商忍着笑,不敢开口。
不过她算是明白了,天皇名讳江南,人皇名讳李长安。
只是这个人皇,不知是广义上的人皇,还是指天地人三皇中的人皇。
易青伸手一招,看见镰刀的颜色,露出了笑容,“这是谁的镰刀,怎么还是红色的?”
“李长安,你这可不叫物归原主。”
“改强了。”那声音轻缓而淡然,仿佛永远不会有情绪波动一样。
“那不行,我们要原来的。”祭酒道,江商看得见她眼里压不住的笑意。
嗯,抬杠状态下的祭酒真可爱。
“改不回来了。”那声音依旧没有波动,但是江商好像听出了些许恼意。
“那我不管,”祭酒大声道,“你把原来的交出来,不然就赔!”
那边再也没有了声音。
易青等了一会儿,气笑了,“李长安你果然不要脸。”
虽然这么说,她顺手把镰刀递给江商,“到她手上的东西,不变个色她不快乐。”
“改没改强不确定,反正变成红色是肯定的。”
江商有些哭笑不得,“这,也不是我用,我想小黑应该不介意吧。”
说完,江商伸手在竹林里招了招。
一个空荡荡的黑袍飞了过来,袍角攥住镰刀,好像有点懵逼。
它不信邪的把镰刀凑到兜帽前,上下打量。
自从昨日被冥帝教训过之后,三个帝级生物乖得跟猫一样。
两骨龙不知道怎么做的,缩小成小狗大小,摇着尾巴到处跑。
这么想着,江商顺便看了眼竹林深处,却正好看见黑白熊捻着一只疯狂挣扎的小骨龙夹在了腋下。
江商听见了骨裂的声音,大惊失色,“大熊!那不是核桃,不要夹!!!”
黑白熊慢吞吞的回过头,看了江商一会,才缓缓的松开熊掌。
骨龙如蒙大赦,再也不敢往黑白熊边上凑了。
这里的生物都好恐怖。
这个世界好恐怖。
此时,黑袍卷着自己通红通红的镰刀,接受了现实,拖着镰刀飞进了竹林里,找了个大竹子,挂了上去。
江商若有所思,“祭酒,你不是说黑白熊是人王吗?”
易青看了看碗,淡然的捏碎,粉末从她白皙修长的手掌洒下,嗓音清隽而温雅,“这骨龙位阶虽是帝级,但是短板极多,实力很弱,远远不及大帝,甚至连一般妖王都比不上,更何况黑白熊可能是远古异种,血脉特殊,它们输了也正常。”
顿了顿,她云淡风轻的道,“当然,也有可能这黑白熊与我等一般,藏着实力呢。”
说着,她静静看着那黑白熊,声音很轻。
“祭酒,黑白熊为什么一直跟着你?”江商问道。
“我怎么知道。”易青伸了个懒腰。
江商:“”
祭酒腰好细。
青衫过于宽大了,显得祭酒太瘦弱了。
江商想了想,“祭酒,你把衣服脱了,商帮你改改吧。”
易青:“???”
“不要,太麻烦了,就这样。”
易青拒绝三连。
江商也没强求,只在心里记下此事,“祭酒,我感知到那黑马骑兵虽是七阶符印,但是拆分开来,实则是高级黑武士,配合黑马形成的而已。”
“黑马本身并不到高阶,也就是说,是人侯阶能接触到的符印,祭酒,”江商认真的看着易青,“祭酒能否助商解析此符印。”
“我想在排名赛之前学会召唤黑马的符印。”
易青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可以。”
顿了顿,江商看着祭酒的眼睛道,“祭酒,莫要小看这个符印体系,商发现,这些生物是可以自行修炼的,它们到了高阶,是有自我灵智的。”
“下限虽低,但是上限却不差,祭酒莫要小视了它们。”
易青眨了眨眼,笑了,“所以你想怎么做?”
江商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才回答道,“我想控制那个小世界,等我登王我就在远征军挂名,然后想办法拉队伍征服那里,即使无法完全控制,也得获得一部分所有权。”
王冠表示不乐意,并且想砸她,却被她一手抓住。
江商随手把王冠丢开,“祭酒会不会觉得商太自私了?毕竟”她有点忐忑。
青衫女子桃花眼带着浅浅的笑意,懒洋洋的再次坐回躺椅上,嗓音漫不经心,“本就是你发现的东西,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人族还没有强行征用小辈东西的传统,你大可放心。”
江商道,“那祭酒呢?祭酒怎么看?”
易青:“?”
“什么怎么看?你自行处置就是了。”
她好像有点莫名其妙。
江商却是斤斤计较,“祭酒觉得商怎么处置比较好?祭酒希望商这么处置?”
见她眸中好像升起不耐,江商道,“祭酒是商的导师,商想问问祭酒的意见。”
听到这,女子把嫌麻烦的情绪压下,认真的想了想,而后一拍手,“你去问冥吧,她是有分寸的人,会给你最好的条件的。”
“就算她不给,晨星也会给的,”她道,“她俩人品还是很不错的,你大可信任她们。”
江商:“”
怕江商还问,易青道,“过来,我们看看那黑马的符印。”
半月后,小院外。
江商遇冥帝两人。
晨星:“要不要一起走?”
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调侃,江商躲到路边,“帝君出行,商一介人侯,哪敢同行。”
晨星:“那你家祭酒呢?”
江商露出些许无奈之色,“祭酒嫌麻烦,喝醉了还在休息。”
冥帝淡淡的道,“诸系准备了这么久,还有域外文明观看,她敢缺席?”
说完,她一步踏入小院子。
江商眨了眨眼,当即又跟了进去。
她也想祭酒去看,奈何她劝不动发懒的祭酒。
现在冥帝发言,祭酒应当不会不去了吧。
江商掩不住的小开心。
晨星在后面看的分明,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院内酒香清远,微风徐徐。
躺椅上的人在她们一进来时就发现了,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道了句该死。
翻了个身,背对着大门,易青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冥帝:“诸系谁也不许缺席,否则削你系里的经费。”
“那你削!”女子气怒的道。
冥帝转身就走。
江商忍着笑,没动。
躺椅上的女子百般不情愿的弹了起来,骂了一句,一眼就看见偷笑的江商,她桃花眼一瞪,“江商!”
江商连忙走近,笑着道,“商伺候祭酒穿衣。”
前几日,敲了几天边鼓的江商,终于说服祭酒换下青衫让自己改,如今的祭酒只着中衣。
易青脸都黑了,桃花眼是满满的不情愿。
冥帝再次转过身,不屑道,“幼稚。”
“微夜!”易青怒道,“你信不信我让昭明天天遇到衤果女?”
冥帝:“?”
冥帝:“”
晨星笑出了声,见易青看过来,她笑着道,“安华又没出来,你奈我何。”
易青:“”
江商趁机帮祭酒穿衣服,此时正低头帮她系腰带,闻言不经摇了摇头。
都挺幼稚的。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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