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喊着道:“我我们真不知道啊!那人只说事成之后去东临街在那街口处的墙上画三个叉,他就会带着银子到东郊那的荒庙来见我们。”
“见过样子吗?”江晚沉问。
杨济摇头:“没没有”
江晚沉目光一沉:“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一定会给后续的银子?”
“我们同那人说了,抓到人后,让他们拿钱自己处理,不然我们就将人给放了。公子,夫人我们我们真没想对那几个姑娘做些什么啊!我们我们想着拿了银子,就找个人给他点银子让他去报官的。我们真的只是想要钱。”
杨济这话只有三分真,他们的确是说了不见到银子就会将人放回去,但只要收到了后续的银子,他们就会当着那人的面将这些姑娘给办了。但如今形式他怎么敢说实话,只能极力为自己这一群人辩解。
另一个原本在瑟瑟发抖的矮个子男人哭喊着接话道:“我们整个村子都被洪灾给淹了家人都死光,我们也找了许久的工,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赚这害人的钱呀!”
王若弦听了两人说的,怒气虽未消除,却也少了两三分,她厉声道:“就算你们说的再可怜,那阿芳头上的伤是你们打的吧?玉儿后背是你们划的吧?还有说什么叫人报官,等官兵去了,我家那三个丫头都够投河三回的了。”
她虽心善却不盲善,她同情这些人的遭遇,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们掳人的借口,也不是将人打伤的理由。
江晚沉沉默许久,此时淡漠的开口道:“去将人引出来,留你们性命。”
风无影,风无卿将几人重新点了哑穴丢到了柴房中。待夜深人静再将人带去东临街画暗号。
江晚沉回到知露房前继续守着,只是他神色阴郁且一直望着远处。
温知露三人睡得都不太安稳,尤其是温知露她第一次对着人开枪,那溅出的血迹她还历历在目。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看不见脸的人在撕扯她的衣服想要侵犯她,她拔下簪子刺进了那人的喉咙,鲜血溅的她满脸都是,可那人并没有死,反而将继续撕扯她的衣服,啃吻她的脖颈。她呼喊着,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反而被那人脖子上涌出的血水浇的满嘴都是,呛的她快要窒息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
温知露挣扎着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她睁开双眸才发现原来是个梦。
“露儿怎么了?我在呢!你做噩梦了吗?”
江晚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温知露慌乱无措爬起来,鞋都没穿就冲出了门,一把抱住了刚刚站起身的江晚沉。
“我梦见梦见那人我用簪子刺了他,他还是不放过我,他的血溅了我一脸一嘴全都是我我”
江晚沉将知露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不怕了,那只是梦。有我在,以后都不会让你再步入那般险境了。”
温知露用力的点着头,手却不愿意松开他。
江晚沉轻拍着温知露的背:“人已经抓到了,明日就会知道是谁想害你,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知露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抹干了面上的泪水,神情倔强的道:“我也要去”
江晚沉想将她重新抱入怀中,却被她的手来回阻拦:“你乖乖在家等着就好了,你不用”
“我用我需要知道是谁害的我,我需要参与每一步,我需要让自己记住今天的遭遇,我需要自己强大你明白吗?”
温知露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晚沉,眼角有泪滑落。说真的她相信江晚沉很喜欢她,但她不知道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她不想习惯依赖,也不能习惯,一旦她习惯了那就注定要开始失去了。
不是她不信江晚沉,而是她不信人性。
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永远无法判断它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它总是不给你一点提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无法抓住它更无法控制它。你能做的就只是,有时喜笑颜开,无时自珍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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