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夏心头一跳,兴奋连连,还以为自己即将要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谁知,还未等她找地方躲起来,拐角那头的人已经拐了出来,和她迎头撞了个正着。
“四弟妹?”
“三堂兄…”来人正是孙屹。
孙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位今早让他惊鸿一瞥的新弟媳,更意外对方在见到他后,丝毫未有寻常闺秀敛眉低首的模样,反是昂着脖子一脸傲气的站在远处,似乎在等着他主动让路,心中便生出一丝挑衅……
“四弟妹不必如此客套,同老四一样,唤我三哥便好!”
“三堂兄客气了。”
孙屹眉头一拧,本能地感受到了这位新弟媳对他的敌意,心下不由百转千回,却是摸不着缘由。他自认皮相甚佳,举止风雅,极易获得女子的好感,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刚认识的女子面前,这么直接被人把不喜二字写在脸上。
陆云夏确实没耐心和孙屹在这里装友好,倒不是她有多正义,想在这一世帮沈婵把上一世的公道讨回来,她就是单纯讨厌这种水性扬花的男人而已。
“四弟妹怎会逛到此处?”
孙屹不甘心地再次开口,又是被一句话堵回,“随便逛逛。”
他看着眼前这张明丽到夺目、又冷艳到极致的面容,心中轰地就燃起了一把火,是欲望也是斗志,面上却装得一脸温润道:“那就不打扰四弟妹了。”
说罢,抬着步子带众人离开了此处。
在与陆云夏擦肩而过时,还侧头微微冲她笑了一下,似是礼貌的示意,陆云夏却读出了冷意。
等孙屹的人走远后,银朱才低着声音开口道:“姑娘,这位三爷前头还装得挺好,但最后那一眼着实有点吓人,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们银朱看人的眼光不错。”
茯苓听了,却是隐隐有点担忧,“姑娘是不喜那位三爷吗?这样会不会惹到他?”
“我方才又没把他怎么着,他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脆弱吗?因为我不耐烦应付他,就对我心生不满,蓄机报复?那我侯着便是了。”陆云夏觉得自己刚只是态度冷淡了些,难不成孙屹还非要自己人见人爱才行?要真因为这个就记恨她,她也不怕和对方过过招。
茯苓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开口劝道:“姑娘,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还是少与人交恶为好,茯苓冒犯了姑娘,回去甘愿受罚!”
说完,就要原地跪下自罚。
陆云夏忙伸手将人一把拉起道:“快起来,你们两个跟着我也几个月了,还不知我的性子?我是那等动辄爱罚人的吗?且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光你能冒着惹怒我的风险,大胆提出真心为我的意见这点,我心中就感动还来不及,怎会罚你?”
茯苓被扶起来后,眼中几乎快要溢出泪来。
她之前一直是五姑娘沈婵身边的大丫鬟,来到六姑娘这里后,初时有许多的不适应,服侍上不是没有出过岔子。譬如她曾将五姑娘的习惯误安在了六姑娘身上,这种误将新主作旧主的失误,在服侍者身上可是能被罚等逐院的大错。
但六姑娘从来没有介意过,还拿这个打趣她,教她不要太紧张。
从前她还在五姑娘身边时,只觉得六姑娘是个冷清人,现在真的来到六姑娘身边后,她只想说一句,六姑娘是个好人,且一点也不冷清,是最有趣的。
陆云夏来到这里也有几月了,可她还是时常会忘记,自己已经是个古代人的事实。
就比如她讨厌孙屹的理由,说出去恐怕会让许多人觉得小题大做,沾花惹草罢了,他们又没有贞节牌坊?
但是想到孙彻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的,沈婵不是说,上一世的孙彻虽然举案不齐眉但也一人共白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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