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脸色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似的,想生气又骂不出口,谁让丁佩佩这一阵子几乎和皇帝寸步不离,他根本找不到余地撒气。

他看着皇帝消失在宫殿门口,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补汤忍不住头皮发麻:这下梦后定要朝他撒气了!

这位主子不好伺候,不如给她换个奴才使唤?

洪公公看着丁佩佩的背影,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翌日,周南轩下朝后,又叫了左相一行人进书房密谈,丁佩佩今日守在了门外,聪明地没有进去触霉头,谁想到更大的霉头还在外面等着。

“丁公公,这么大的日头,在外面守着,肯定很累了吧?”梦后带着宫女太监款款走来,唇角带着温婉的笑意,端庄大气的样子同那晚被赶出大殿的狼狈和狠戾,判若两人。

丁佩佩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行礼:“奴才给娘娘请安。为陛下尽心尽力,奴才的本职,娘娘这话折煞奴才了。”

梦后看到他就来气,可想到今日的目的,又缓和了神色,遣退跟随,“丁公公陪着本宫走走吧,有些贴心话,本宫只能同你说。”

丁佩佩想拒绝,奈何地位悬殊,无法拒绝,只能跟上去,诚惶诚恐道:“娘娘尽管吩咐。”

走到僻静处,梦后停下脚步,笑意不减:“丁公公如今可算得上宫廷中唯一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大红人,连本宫都比不上。”

丁佩佩立刻跪下了:“奴才只是个卑贱的下人,有幸伺候陛下,自然要殚精竭虑,承蒙陛下恩泽,却万万不敢同尊贵的娘娘比较,实在是让奴才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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