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之前因安易城古名‘镇魇’联想到那个东西的名字,当年我也是因这两字对古史传说生出质疑,由此联想到许多事,比如或许魔君并没有死!”皇甫南山至此终于给出柳回春先前那个疑惑的答案,她的心剧烈一跳。

“镇即镇压之意,也就是说,或许大帝当年未能诛杀那个东西,而仅是将其重伤、镇压,兴许这就是‘镇魇’这一古城名的由来,如今的安易也许就是魔君被镇压之所!为验证这一猜测,我翻阅了大量典籍,最终在上古时期遗留下的一本杂记中找到了证据——镇魇城的命名时间竟真的是在那场人魔战役之后!”皇甫南山素有过目不忘之能,言及此,竟将那段记载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

“那本杂记中也记载了不少关于那场人魔大战的细节,当时我读完此书,只觉怎一个惨字了得,魔君之罪恶当真是罄竹难书!”皇甫南山再次想到怪梦的序幕,不由唏嘘、扼腕不已。

“当年人魔两界那一战,人族虽胜魔族,但付出的代价却极为惨重与血腥。人族死伤十过八九,大部分人竟非死于魔族屠刀,而是在活捉后被魔君生生烹杀的!最让人怒发冲冠的是,魔君每次烹人时还会逼迫人族俘虏旁观,有时甚至当众饮血吃肉,让血肉伴着它妖异的笑容从白森森的牙齿间迸溅出来。‘嗟乎!魔君者,绝情嗜血之禽兽也!’那本杂记秉笔直书魔君桩桩件件残暴之事,并在最后发出愤慨的咆哮,恰是我读时的心情!”

“不仅这本笔记,我翻阅的其他上古典籍里,都浓墨重彩地提到了镇魇城一战,因为这是决定人魔两族胜负与命运的关键一战,也是最后一战!”

“魔君实力深不可测,所率魔族战士个个悍不畏死,加之魔君阴险狡诈,举魔族之众发动奇袭前,竟设计重伤了昌禾大帝,致使我人族再无一人能挫其锋。因此那一战初期,魔族形势一片大好,大小数十战后,人族疆域接连沦陷,最终昌禾大帝只能率众退守镇魇城中。镇魇之战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拉开了序幕。”

“魔君、魔族当真这么强大?为何昌禾大帝一受伤,我人族就无可战之力了?”

“上古典籍里有关魔族的记载,因年代久远与相关典籍的散佚,早已变得寥若晨星,仅剩下只言片语的涉及。魔族的具体起源已无从考证,从只鳞片爪的典籍里只能东拼西凑地蠡测到他们的基本特征。据说他们中个个都是铁打的身躯,身材、模样和人族无异,浑身散发着腐蚀的浊气,所过之处生命尽数枯萎,森林化作死地。似这般强大的种族,我们人类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可我也曾听说,人魔两族曾和平共处千年,双方实力既如此悬殊,绝不可能相安无事。”柳回春疑惑地问。

“人魔两界千年以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都仰赖女娲娘娘的恩泽庇护。”

“女娲娘娘?”柳回春双眸一亮,有些难以置信:“公子的意思是,女娲娘娘在上古时期也是真实存在的?那它补天、造人的传说,在上古时期,也是......”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皇甫南山点头接口:“也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娘娘存在的时间要更久远,远在上古之前,典籍称这段时间为太古。典籍里关于她的记载,同样只有个大概。有时想想,时间真的无所不能,它可以抹杀这世间的所有,永恒将被短暂,深刻将被遗忘!”柳回春点了点头,颇为认同南山的这句对时间的感叹。

“女娲娘娘自造我人族之后,便负担起庇护我人族的责任。为防魔族降临人界后伤及生灵,因此施展无上之神通,于虚空中辟一空间,让它们在此定居繁衍。这便是魔界的由来,也体现了女娲娘娘对我人族莫大的恩德。娘娘远游历劫前,恐魔族他日为祸人间,故于人族始祖里择一天生慧根者,耗其半数神力,赐予无敌之身、无上之力、无畏之勇及无尽之寿,令其肩负起防备魔族、守卫人族的重任,可谓为我人族计深远!”

“被选中的这人,难道就是......”柳回春看着皇甫南山,她已经猜到那人是谁。

“不错,正是他——”皇甫南山露出一脸崇拜之色,用极恭敬的声音道出了那个曾经改写整个人族命运的名字:“昌禾大帝!”

“昌禾大帝自女娲娘娘离去后,便一直殚精竭虑地守护着人族,保卫着人界。他是继女娲娘娘后第二个凌驾于人族之上的神,因此他一旦受伤,人族便失去了抵挡住魔族大军的可能。”

“昌禾大帝既知使命所在,自当慎行并提防魔君,况他得娘娘恩赐不坏之躯,魔君又是怎么伤到他的?”柳回春道出心中疑惑。

皇甫南山越发佩服柳回春的聪慧,因为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然而即便他翻遍了书阁里的典籍,也没能找到答案。皇甫南山摇了摇头。

“镇魇之战后来是如何反败为胜的?”柳回春将话题扯回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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