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两人早早的起来。洗漱后,便到寿安院陪老夫人说话。用完早膳后,两人又陪着老夫人到院中走了一圈,方回了屋。

老夫人看着两人,知道时辰也不早了,问了李嬷嬷,知道外面马车都备好,东西也都搬到马车上了,方开口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出发吧,容儿有身孕,慢些走。早点出发,免得晚上错过留宿。去吧,好好照顾容儿。“

裴安之和凌容听了老夫人的话,知道也确实该走了,便走到老夫人跟前,一起跪下,朝老夫人拜了三拜。裴安之方言道:“祖母在上,不孝孙儿要走了,您保重身体,孙儿办完事后,会尽早回来的。”说完想起前世,祖母会在两年后因病身故,而自己却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未见上,这辈子,自己定然不会再留遗憾。

凌容也红了眼眶,哽咽道:“祖母要好好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容儿到时候带着孩子去京里看您”。

祖母是个宽厚慈祥的老人,不论是对原身还是现在的凌容,都颇多照顾和怜惜,所以凌容也把她当成自己祖母般敬重。自己在这异世并无多少牵绊,如今就要与对她最好、最亲近的祖母分别,倒真是舍不得。

裴老夫人看着地上两人的模样,倒是笑了,让李嬷嬷赶紧扶了两人起来,言道:“好了好了,又不是不见了,等安哥儿办完手头的事,你们不就也回来了嘛,祖母可是要活到百岁呢,等着看我的曾孙呢,莫伤心了,快去吧。”

凌容听了祖母所言,也是笑了,又转身看了裴安之,见他方才还一脸离愁的脸上,倒是也有些笑意了。两人又说一会,方才辞别了祖母,走出寿安堂。

两人往府外走去。裴府外,停了一辆大马车,外观看着虽朴素无华,内里却布置的极好,铺了厚厚一层垫子,还有放置茶水和点心的地方。行李都放在马车的后面。

李嬷嬷对着马车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扶着凌容上车,凌容在车边抓着李嬷嬷的手:“嬷嬷,我走了,您好好保重,我到时候再回来看您。”虽相处不久,但是李嬷嬷就像前世的外婆那般照顾她,凌容很是感动。

李嬷嬷心中也是不舍,红了红眼眶说:“少夫人,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嬷嬷等着您带了小公子来看老奴。上车吧,晚了就不好了。”

说着,又去叮嘱旁边的莲心:“莲心,好好照顾少夫人,记得包袱里随时带些吃的,少夫人爱吃你做的酸枣糕。还有衣服,天气凉了可千万记得给少夫人加上,莫要着凉了”。说完,忙背过身去擦了眼泪。

莲心第一次离开裴府,也是一脸不舍,一双大眼含着泪水言道:“嬷嬷放心,莲心会照顾好少夫人的,您老也保重”。

裴安之在旁边见了,倒是未说什么,吩咐杨虎收拾脚蹬,让凌容和莲心坐好,准备出发。

见两人进了车里,方转身对着李嬷嬷行了一礼,言道:“劳烦嬷嬷照顾好祖母,到了京里,记得请叔父寻太医院的周太医,来为祖母诊一下脉,周太医对祖母这个年纪的调养颇为精通”。

祖母前世是因中风而起,不久便去世了。太医院周太医对此类病症颇有研究,他也去信至叔父,祖母到了京里,请周太医为祖母诊治。希望能为祖母调养好,避免前世两年后灾祸。

李嬷嬷听了,忙应道:“大公子放心,您的嘱咐,嬷嬷记得了,一定会小心伺候老夫人的。大公子也一路保重,好好保重身体。”

裴安之听了,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三人坐在车里,杨虎在前面驾车,马车缓缓的朝着城外而去。

凌容从窗中望着渐行渐远的裴府,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不知接下来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只希望一些都顺顺利利的才好。

莲心看着上了马车,有些闷闷不乐的少夫人,连忙道了杯温水给她:“少夫人,喝口水吧”。凌容知道她有心安慰,便笑了笑接了过来。

裴安之望着凌容,对她说到:“今晨你起的甚早,等会要过了午后,才能到下一个镇子修整,你可以先在车里好好睡一下”。

凌容听了裴安之的话,还真是有些困了,这几日的她总是时常犯困,若是睡不好,那么一天的精神都不好。好在马车里够宽敞,坐着两人,她再躺着都有位置。

虽说这样大白天的,裴安之就在旁边看书,这般躺在裴安之旁边,有些不习惯。但是知道这次去定州,在路上就要走半个多月,一路上这样长的时间,倒是不能委屈了自己,这样一想,觉得也并无什么了。

莲心拿起旁边的小枕头,薄毯子铺好,凌容便背着裴安之就闭眼睡了。裴安之从书中抬起了双眼,看了看她背影,帮她拉了下毯子,方才继续看书。

凌容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午后,方被莲心叫醒的,一听原来是快到休整的镇子了。莲心一边收拾毯子,一边笑着对少夫人道:“少夫人,您今日睡得可够久的,奴婢叫了您好久才醒呢。看来您肚子里的小公子也是个能睡的,要不您现在怎么这么能睡呢。”

凌容听了,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段时日确实很能睡,沾了枕头睡起来,若是没人叫,能一直睡下去,这两日清晨都是裴安之叫醒她的。难道自己真的怀了个懒孩子?想到这,不由抚着肚子又笑了起来。

裴安之在旁边闻言也笑了,放下书来,言道:“有孕后确实嗜睡,且因人而异,你伸手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裴安之这点倒是好,读书多,还会医术,且看之前原身伤得那么重,没多长时间便恢复那么好,可见医术也是不差的,若不是他有这医术,自己还没这般放心跟他这么到处跑,想着便伸手过去。

裴安之静静的替她把脉,不一会放下她的手,言道:“脉象一切安好,没有什么问题,看来真是如莲心说的,是怀了个贪睡的孩儿,才害得她娘亲这么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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