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大的院子,这会却站满了人,每人都用一种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凌容,凌容看着顿时紧张不已。

而且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提了些东西,还有几个提了活鸡活鸭。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都这幅表情,惊得凌容真是一脸茫然。

打头阵的是一个方脸男子,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一看到凌容几人出来,满脸兴奋的凑上前来:

“贵人医术高明,烦请您帮帮忙,去看看我家的小子吧,我家的小子病了都有十天了,还有这些村人,家里都有亲人病了,麻烦您帮忙看看吧,求求您了。”

说完便跪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

跪了一会又一窝蜂的,要把手上的东西塞给凌容。幸亏身后的杨虎动作快,立马走上前,拦了下来。

莲心看这情形,也赶紧护着凌容,不让人接近她。

凌容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人群,一阵头疼,也怕他们伤到自己,赶紧护住肚子。

她先前在田里的一番动作,倒是让他们误解了,这下他们病急乱投医,居然把她当成大夫了。

凌容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村人,也是无可奈何,站稳脚跟,对着人群大喊:“别吵了,停”。

众人听到这声大喊,才终于停了下来,都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凌容。

看着眼前这一群,把她当救命稻草的村人,还真是无奈至极。

拉了下旁边护着她的莲心,方对着眼前众人言道:

“我不是大夫,更不会医术,今天所做的,都是从前看着我家乡一些大夫,医治别人时所学,就是在旁边看见了,纯属机缘巧合而已。”

众人听了,顿时一愣,不一会便眼神黯淡,浑身无力般低下头去。

看着院中众人听了她的话后,纷纷低头的样子,仿佛突然掐灭了他们眼前的唯一一点希望。

不论在哪里,都有因为没钱而治不起病的人,更不论现在因为南方的瘟疫,这里的村人就是有钱也找不到大夫,想想也实在可怜。

人群中,不知道谁叹息一声。不一会突然人群中挤出一人,径直跪在凌容跟前:

“贵人,求求您去看看我妹妹吧,我妹妹病的不行了,贵人哪怕不是大夫,也定比旁人有办法,求求您救救我妹妹。哪怕最后没办法,我定不会怪贵人,只会感激贵人的,求求您了”。

说完额头触地,长跪不起。其他人,听了这话,也是醒悟过来,忙跟着跪下,口里说着大致的话。

凌容被这一跪又惊得后退几步,辛亏旁边的莲心扶住了,才不至于磕到背后的门槛。

看着眼前跪倒的一片,凌容真是一阵头疼,怎么动不动就要跪啊,跪着不累吗?

愣了一会,忙招呼众人起来,叫莲心也把跟前那少年扶了起来。

“我真不是大夫,我也不会把脉抓药,我只是会一些急救之法罢了。你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这般只会耽误你们亲人的病情,还是去找真正的大夫给你们亲人看吧”

这话一说完,也自觉失言,若照刚才村长所言,这会哪里还能找到大夫,只怕会点医术的人,都跑光了。

果然一说完,那少年焦急言道:“贵人,现下此处,已经没有大夫了,若是没有贵人,我们的亲人只能等死了,求贵人帮忙看一下我妹妹,看过之后,是死是活,皆是天意,我绝不会怪贵人的,求求贵人了。”

其他人听了,纷纷表达了同样的想法。

看着眼前衣衫褴褛,一脸菜色的少年,满脸焦急看着凌容,凌容也有些不忍,但实在是不敢轻易答应。

旁边的莲心见状,也是着急,就怕这些人冲撞到少夫人,看着这些村人,也是又气又急。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我们少夫人都说了,不是大夫,不会治病,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说着,拉着凌容便要越过众人,走出院子。

果然,村人及那少年见凌容要走出院子,急忙也跟着走出院子,径直跪在凌容脚跟前。

“求求您了,贵人,就看一眼,若是实在不成,我们也不会怪您,求求您就帮看一下吧,求求您了。”

顿时,院里哀求声一片,个个都伏倒一片。

凌容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无奈,他们这般哀求,也是走投无路了。

到底是没有那么硬的心肠,低头想了许久,又握紧了拳头,心里下了决心,方对着众人言道:

“我先有言在先,我不是大夫,只会一些急救方法和寻常草药,并不一定能帮的了你们。只能说尽力而为,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得了你们的亲人。而且我在这里不能久待,只是停留几日,最后结果怎么样,你们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样情境下,凌容实在没办法直接拒绝,毁了当下他们唯一的希望。

只能在有言在先的前提下,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力而为。

少年闻言,知道贵人已松口救他妹妹了,忙回道:

“贵人,我不怕,您给我妹妹瞧一下,若是有何后果,我都会接受,您放心救治就是。”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应道。

凌容看着眼前众人满怀信任的模样,顿时觉得心头有些沉重。只能咬着牙,尽力而为了。

旁边一直护着凌容的莲心和杨虎,见突然局面回转,看着少夫人松口答应帮这些村人看病,都着急起来。

莲心抓着凌容的手,在她耳边焦急道:

“少夫人,不可啊,您有孕在身,怎么能去给别人看病呢,到时候要是出事了,奴婢如何向老夫人和大公子交代啊,您不能去。”

听说有些病会传染,到时候传染给少夫人可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杨虎在旁边,也着急劝道:“夫人,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还是尽快到定州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凌容看着两人,低头想了一会,知道他们都是担心她,且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自己既然到了这里,又遇到了他们,这般情况下撒手不管,凌容也实在没法狠下心肠。

虽然自己确实不是大夫,但是前世父亲在乡下是个通晓一些医理和药理的人。

平时一家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父亲上山采草药熬给他们喝。

所以她从小耳濡目染学习了一些,也识得一些寻常草药。

还记得八岁那年,父亲摔断了腿,动弹不得,在家里养伤。

有一日,突然一岁多的妹妹发了高烧,家人及邻居都去地里干活,都不在家中,家里只有卧床养伤的父亲和她。

妹妹迟迟高烧不退,家人又去了山里做活,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看着妹妹难受的样子,她着急的直哭。

最后实在没法,自己还是依据父亲的指导,到各处寻了草药回来,熬成了药汁喂了妹妹,方才退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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