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减药祈言的反应都不是很大,只是开始频繁地确认陆封寒在什么地方。

发现这个细节后,陆封寒在指挥室给祈言布置了一个小角落祈言无论什么时候,一抬眼就能看见他。

会议圆桌边,远征军各舰舰长均在座。

陆封寒环视一圈目光定在一直打哈欠的平宁号舰长维因身上:“怎么,没睡醒?”

维因眼下青黑明显:“指挥现在是开会还是闲聊?”

陆封寒背往后靠:“开会前的闲聊。”

维因双肩顿时下塌,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我强烈要求指挥你出台一个规章制度,不允许向长官打听八卦!特别是半夜!”

陆封寒很感兴趣:“你手下的人找你打听什么了?”

维因手指隐蔽地指了指祈言的方向:“打听指挥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开出第一槍了。毕竟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陆封寒:“”

记忆都具有连带性,“第一槍”这三个字出现立刻勾出了陆封寒在勒托的一段记忆文森特说漏嘴,提到远征军闲出鸟的内部票选里不仅给他贴上了前线最难脱单选手称号还都赌他三十岁前绝对开不了第一槍。

“开赌局了?你往哪边下的注?”

维因一时不查顺口就回了话:“指挥三十岁前绝对开不了槍!我把我三年的工资都扔里面去了,一定能走上发财致富之路!”

会议桌下澶渊号的舰长梅捷琳狠狠踩了维因一脚。

维因痛呼:“梅捷琳,你踩我干什么?”

梅捷琳翻了个白眼。

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蠢货。

陆封寒深觉跟这帮人闲聊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手指轻叩桌面,问梅捷琳:“趁唐纳回不过神”

余光瞥见祈言窝在沙发里,正开着虚拟屏,似乎有点冷。陆封寒手掌朝下压了压,示意暂停,同时站起身,边朝祈言走同时脱下自己的外套,俯身披在了祈言身上。

看见这一幕,维因小声跟梅捷琳八卦:“啧,看看,这几天,外套就没在指挥身上穿几分钟。”

梅捷琳还没答,陆封寒已经坐回座位,接上刚刚的话:“今天下午二次进攻,你做主力?”

梅捷琳长相是冷淡厌世脸,鼻梁高眼窝深,双眼皮窄,自己动手剪了个公主切,军帽一戴,往聚光灯下站着,立刻能拍今年联盟军方对外的宣传画报。

“行,早就想带人上了,憋在驻地什么都捞不着,穷得叮当响,我账户跟漏了个洞似的,已经见底了,等回地面让我拿什么去睡男人?”

梅捷琳生平三大爱好:吃饭打仗睡男人。

她一毕业就来了前线,从底层一路做上现在的澶渊号舰长,不知道她和她手底下的人谁影响谁的习气,反正往乱世一放,山寨寨主这职位,梅捷琳是稳稳当当。

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上面来人视察,派埃里希出去撑门面后,梅捷琳也会因颜值被推出去露脸,但陆封寒通常都会给她两个字的命令闭嘴。

再一想,平宁号舰长维因供给情商的营养都堆肌肉上了,澶渊号舰长梅捷琳非作战状态下,看见合心意的漂亮男人就想抢回床上,江陵号舰长杜尚领着突击队日天日地,恨不得向着太阳大吼我最狂,特勤部队队长龙夕云阴阴沉沉像联盟欠了他八百年工资没发

就没一个常规意义上的正常人。

幸好因战事,前线高级军官不接受媒体采访,否则维因或者梅捷琳一开口,军方多年树立的整肃军容就能被拖累个底掉。

陆封寒不想接梅捷琳的话,先点了维因的名字:“你的人刚从战区回来,休整为主,只抽一部分协助梅捷琳。”

维因应下。

接着又点了龙夕云的名字:“有情报说唐纳新搞了个军工厂,大致位置有了,你带人绕开正面战场,查查具体在什么地方。”

听见“军工厂”三个字,维因几个都目光炯炯地望着陆封寒。

陆封寒:“知道了,收缴的东西你们自己商量着分。”

他特意在“商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怕听不懂,又特意进行词语解释,“是商量,别给我搞出什么私下斗殴的破烂事。”

梅捷琳迅速开口:“必须的,以和为贵!”

这四个字在陆封寒这里没什么信誉度,他深觉自己带的是窝土匪。

这么一想,梅捷琳不那么扎眼了,陆封寒这才开口:“新探测系统在我们手里,这场仗的节奏也握在我们手中,梅捷琳,拿出放风筝的水平,带着唐纳遛,把时间延长。杜尚,军工厂的位置一旦查到了,你就带突击队去协助龙夕云,把军工厂拿下,别随便乱轰,里面有反叛军的新武器,要扔给技术部破解的。时间节点看具体情况,你们注意配合。”

说到正事,几个人都肃了神情:“是!”

又谈了些作战细节,散会时,梅捷琳故意落在最后:“指挥,那个赌局我也下注了。”

陆封寒眼皮一跳,直觉她说不出什么好话。

梅捷琳:“我打赌指挥一定能在三十岁前开出第一槍!”

说完就窜得跟兔子一样快。

窜出几步,又倒回来,一拳狠狠捶在陆封寒胸膛上:“指挥,你可是联盟最年轻的准将,我们都看好你,把握住机会!知道你穷,远征军上上下下,愿意一人一星币,给你凑嫁妆!”

陆封寒:“滚。”

门口的维因等梅捷琳出来,一把揽住她的肩:“你真跟我反着下注的?梅捷琳,听兄弟的,指挥不值得!”

梅捷琳摆摆手:“没事,我就下了一百星币,还是因为看赔率太高,啧啧,一比几百,输了不亏,赢了暴富!”

指挥室的门还没关,陆封寒听着几个人的对话,吩咐破军:“告诉他们,每个人每天加十组力量训练,持续三十天。”

破军:“好的将军。”

几秒后,门外就传来了哀嚎声。

陆封寒很满意这个反应。

等指挥室空下来,陆封寒坐到了祈言旁边。

祈言问:“这次是要把战线再往前推吗?”

反叛军自星历145年正式成立后,便将驻地设在了南十字大区外的奥米加星系,二者接壤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战区。

第一次大溃败前,交战区一直被控制在里斯本星战线之外,后来才退至都灵星战线,又退至约克星战线。

陆封寒单手解开制式衬衫领口的扣子:“嗯,反叛军前一任智者死了之后,现在的智者新上任才两三年,就已经搞出了这么多事端。我和聂将军一致认为,战局半点不能拖,否则联盟说不定摇着摇着真就坠了。

而且你知道,反叛军军政一体,智者相当于秘书长和统帅二合一,这个人不好对付,时间留得越长,越是祸患。”

祈言点点头,“我也会努力的。”

陆封寒总觉得祈言很可爱,捏了捏脸:“好,一起努力,到时候把反叛军灭了,我也能去天穹之钻广场,找到陆钧的雕塑,告诉他,他可以瞑目了。”

祈言想起来:“你明明说你跟陆钧将军同姓是巧合。”

被当面揭穿,陆封寒眉一挑,改捏了祈言的鼻子:“记这么清楚?”

祈言没躲,只带着鼻音申辩:“我记忆好。”

怕把祈言捏疼,陆封寒松了手,见鼻尖有点红了:“一碰就红,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祈言别开视线,低声说了句:“你才不会欺负我。”

七月九号下午五点,澶渊号舰群离港,平宁号主舰没动,维因只带了几十艘中型舰缀在尾巴上。借着这个动静,杜尚率领突击队从另一面离开,前往协助龙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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