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着沉默不语朱翊钧问道:“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句话吗?”

朱翊钧点了点头。

秦川又开口问道:“那在你心中你可知道皇帝是什么吗?”

朱翊钧摇了摇头,“皇帝”二字不曾在朱翊钧脑中生根,皇帝的权威他也很少想过。

“皇帝即天下”秦川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皇帝就是站在这个世界食物链最顶端地存在,这天下的芸芸众生都是它盘中的食物,任其鱼肉。”

朱翊钧直瞪瞪地看着秦川的脸,脸上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明白的,师傅这是让他要心狠手辣。但这不是暴君才做的行径吗?师傅要把我培养成一个暴君?

“师傅,书上不是说‘为君者止于仁’吗?”朱翊钧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地接着说道:“张居正也曾教导朕,为君者应当爱民如子,与官同乐,方能天下大治,四海升平,方不失为一个明君。”

秦川听完,有些心疼的望着朱翊钧,看吧,被那些文官忽悠瘸了吧。

“这些是为君之道,跟帝王是什么有一毛钱关系吗?”秦川觉得是时候给他洗洗脑了,不然迟早要被那帮文官带进沟里去,“你当个皇帝,连皇帝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谈其他的还有意义吗?”

“去把冯保找来,我在这空讲你也领悟不到。”秦川想了想,还是现场教学来的印象深刻。

不过时,只听殿外一声“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见驾”,就见冯宝碎步走入。

冯保进得殿来,远远就跪倒了。朱翊钧等他参拜礼结束,叫他平身说道:“朕听说,大伴精通书画,今日朕画了一幅山水画,想让大伴给朕看看。”

说完,朱翊钧对着张维说道:“把画拿给大伴瞧瞧。”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冯保无声的看着面前宣纸上画的愤怒的小鸟。

这画的是什么啊?简直不堪入目。冯保在心底给出了评价。

“如何?”朱翊钧恬不知耻的说道:“朕觉得,朕的画工和张择端相去不远了。”

是相去甚远吧,陛下!冯保在心底疯狂吐槽,嘴上却说道:“老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朕听说你这里收藏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拿来给朕观摩观摩。”

朱翊钧看着冯保满脸的肉疼,故作不悦的问道:“怎么,大伴不愿意?”

冯宝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说道:“老臣绝无此意,老臣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平时用的,都是皇爷所赐。老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朱翊钧满意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关于徐爵,大伴你没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秦川此时提出来,目的只有一个:提醒冯保,朱翊钧不是瞎子,他能看的见。更是要冯保知道你只是皇家的一条看门狗,就老老实实的当看门狗,别总想着吃里扒外。

冯宝脸上的汗水滚滚落下,将头叩在地上上,咚咚作响,额头都叩出血来了,大声回道:“老臣死罪!”

“既然知罪,就给朕杖毙了他!”

冯宝嘴唇有点颤抖,想说什么,可又咽了下去。

“老臣这就去办。”冯宝想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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