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从朱翊钧说出‘你且看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事了。
很简单,如果朱翊钧真的想杀自己,只需要说一个‘杀’字就行了。
给自己看,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辩解吗?毕竟如今要是按太祖制定的大明律来定罪,大明朝没几个是干净的。
自己经过这几日的认真反思,想通了朱翊钧对自己态度疏远的原因。
自己和张居正走的太近了!这会影响到皇帝!
冯保心中暗自默算着万历看完奏折的时间,开口说道:“皇爷,孟冲掌印司礼监,本应该是皇爷的耳目,哪知他竟然勾结阁臣高拱,企图挟制陛下,又怕老臣从中阻拦,所以就想制老臣于死地。”
“那高拱,以为陛下年幼可欺,肆意横行,也唯恐老臣在陛下面前揭露其真相,所以与孟冲串通一气。倘若司礼监与陛下一心,他高拱又怎敢如此行事?”
朱翊钧看着奏折上弹劾高拱与孟冲的内容,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冯保。
“宣,司礼监秉笔兼掌东厂太监冯保,君前失仪,罚俸禄三月,乾清宫门前跪半个时辰。”
“老臣领旨!”冯保脸上乐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得了赏赐。
看着朱翊钧的板子高高举起却轻轻的落下,冯保内心狂喜不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朱翊钧只是想敲打自己,要想让朱翊钧放过自己,只需要与张居正决裂就行了。
“宣,乾清宫管事太监张维,办事不利,罚俸禄一年,乾清宫门前跪一个时辰。”
张维跪在地上,感激的看了一眼朱翊钧,差点没哭出来。皇帝这是要把自己摘出来。
偌大的乾清宫,人来人往的。一个奏折被丢在了殿门口,神奇的是过往的人都没能看见它,偏偏让让朱翊钧“一不小心”发现了,这不是扯淡吗?
既然冯保没事,那么自己这个管事太监就首当其冲要迎接冯保的怒火。
朱翊钧出了乾清宫,上了青缦大轿,准备去文华殿听讲授经史,治国之道的经筵日讲。
大轿出了乾清门,前面便是长长的匝道,大轿走到匝道中央,突然围墙上响起一声暴喝:“纳命来!”
伴着这声爆喝从围墙上飞下一团黑影,带着风声直向大轿轿顶砸落,随在大轿四周的侍卫大惊,纷纷抢出,将太监肩上的轿杆奋力向前一推,只听一声脆响,那黑影堪堪与大轿擦身而过,落在地上,沒入一半。侍卫们定眼一瞧,赫然是一柄博浪锤,抬头向上望去。
那围墙上的人看见一击不中,心中暗道不好,就想从围墙跳到另一边,不料围墙上的琉璃瓦太滑,那人惊呼一声,直接摔了下來。好在围墙不高,没摔死,正要挣扎站立,不及起身,数把绣春刀已经冷森森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朱翊钧在轿中朦胧欲睡,只听秦川一声大叫:“抓紧了!”
朱翊钧下意识的按秦川说的去做,听得轿外传来一声响动,然后感觉一股大力涌來,若不是自己抓紧了,恐怕此时已经被甩出去了。
朱翊钧心知遇了刺客,等轿子停稳了,赶忙出轿子,只见侍卫已经将轿子团团围住。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