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欠着穆娴一个后位,本想着她有孕了我再给她册封,现在我不举,她还要跟着我受人白眼,我着实对她不起,我得找个时机去跟朝臣提一提,好歹要给她个名分。

秦宿瑜把着我的头晃了晃,眼睛冒着寒光道,“父皇的心思最好收了,否则儿臣今晚就要那帮大臣去你的紫宸殿转一圈,让你长长记性。”

我的小九九就被他掐灭了,但我还是不服,“皇儿,寡人做事哪有你插手的余地?”

秦宿瑜一脚踢开水盆,那水盆撞门上哐的一声,门外周欢就怯声往里叫我,“陛下,陛下……”

秦宿瑜睨着我,那视线犹如毒蛇的信子,只要我敢乱说话,他就能一口咬死我。

我想活,所以我佝偻着身歪椅子里,不敢应话。

秦宿瑜打开门,周欢趴门上不着力差点倒他怀里,他侧身避开,阴着声道,“去把娴妃娘娘叫来。”

周欢探头往我瞧一眼,连忙哎着声火速跑了。

这奴才真有眼力劲,连我这主子他都不救,敢情他秦宿瑜才是真主子。

秦宿瑜大开着门,提起剑正对着我坐下,双眉吊起道,“儿臣看父皇常与娴妃娘娘厮混,现已分不清人伦,待会儿儿臣替父皇好好教训教训她。”

教训穆娴?

我不确定道,“你要打她?”

秦宿瑜脸目肃穆,“父皇还想护着不成?”

我才不护,她中午弃我而去,枉我那般信任她,她却一点也不为我考虑,玩玉雕那能算事吗?我岂能被她一个女人蹬鼻子上脸,不打一顿还当我怕她,就得打,打的她哭爹喊娘,最好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好。

“……是你要打她,寡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劝不住你,只能由着你胡来了,但我得说一句,你要敢借机占她便宜,寡人绝不准的。”

我可不要头上长草。

秦宿瑜眼色暗沉,“父皇瞧着很期待儿臣打娴妃娘娘。”

“你要打本宫?”穆娴站门口睁大眼道。

我果断抱头做木桩。

秦宿瑜侧头道,“孤听父皇说,娴妃娘娘武艺超绝,特想与娴妃娘娘切磋一番。”

穆娴的目光如利剑般朝我刺来,我忙辩解道,“不是寡人说的,寡人清清白白断受不起皇儿这般污蔑。”

秦宿瑜乜我。

我一蜷身,嘟囔道,“寡人的清白都被你毁了。”

穆娴一惊,跨门冲来,对我上下看半天,额际青筋迭起,她一拳锤到桌上,寒声对秦宿瑜道,“太子殿下,这事怎么说?”

秦宿瑜眼皮未抬,返身朝外走,“出去说。”

穆娴抚了抚我的头,柔声对我笑道,“臣妾去给陛下讨回公道。”

她飞奔出屋,出门还贴心的关上门。

这两个孽障一走我可解脱了,我倒去床上两手拍肚皮,赶明儿让银作局再打造几个玉雕,最好照着谢弭和秦宿瑜的模子刻出来,到时候我看他们还能不能砸的这么痛快。

我打了个哈欠,恍恍惚惚着似听到有人在叫我。

“父皇,父皇。”

我花着眼循声看人,只看到秦宿瑜那张冷脸飘在我面前,我抬手摸一下他的脸,温热的,我不觉惊奇,我才想好,银作局就送来了,还是暖玉的,真是体贴。

左右是照着秦宿瑜的脸雕的,我得出出气,我猛掐着他的腮拧住,嘿!还真让我揪出肉来,银作局如今手艺这般好了,这做的也太逼真了吧。

我不自觉喃喃出声,“让你打寡人,让你造反,现在落寡人手里还不知求饶,快跪下……”

“陛下,这是太子殿下,”穆娴的嗓音穿进我的耳朵里。

我一个寒噤登时眼明,这哪是什么玉雕,这么凶的脸岂能雕出来,怕是雕一半玉工就被吓死了。

我的手还捏着他,他的脸被我捏变形,那目光钉在我脸上,看我像看个死人,我慌忙撤回手,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对他道,“皇儿,寡人梦到你被一只野狗吃了,那野狗不仅吃了你,还变成你的模样,他打了寡人还要抢寡人皇位,寡人一时陷在梦里没把你认出来……”

秦宿瑜顶着被我掐红的脸凑近我,浅声道,“骂我是狗?”

我怯懦的卧倒,揪着褥子盖脸上,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我饱含着愧疚的语调道,“寡人没有。”

秦宿瑜伸手拉开褥子,我嘴角扬起的笑当即僵硬,他一把掐到我的腮帮子上狠命的往上提,“我看你是皮痒了,我给你松松筋。”

他下了死手,疼的我噌地起身,我朝一边的穆娴伸手,“爱妃,爱妃救救寡人!”

穆娴那看戏的脸瞬间露出愁容,她哀叹一声,极悲伤道,“陛下,臣妾也管不着您了,臣妾将将在外面和太子殿下就你的教育问题好好谈了一番,最终敲定下来,这往后您还是让太子殿下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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