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疗伤也有了些进展,身体轻便了些,关三月立刻便出了小木屋去找草药了,只留了祁昇一人。

她出门的时候,祁昇侧着身,一整晚都没怎么动,睡得香极了。关三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心情轻松的轻轻合上了木门,随意挑了个方向走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祁昇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却是好像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皱着眉睁开眼,祁昇本想坐起身的,却没想这一动就觉得痛不欲生。

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祁昇整个人又蜷了回去,他只觉得自己这背好像比昨日更痛了,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

但昨日关三月明明说还好的,就那么一下子清醒过来,祁昇眼里还含着眼泪,努力的想要忍住,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抽噎了一声。

“谁?”到了自己的木屋外不远,董大力便看见了檐下晾着的外袍,那外袍是灰色的,但走近看布料却是极好,这料子他在县城都没见过,推开门走进去,他开口问了一句。

往里走了两步,他还未听见回答,便听见了那声抽噎,不由就顿住了步子,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这木屋的主人?”听见人声,虽然还是痛得不行,但祁昇还是缓了缓劲儿,强忍着缓缓地坐了起来,侧身望了过去,看清来人,开口问道。

“……是,小公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大山里?”看着床上的人动作极慢的坐了起来,看着对方的动作,董大力一眼便看出受了伤,不由往床边靠了过去,看清祁昇脸的一瞬他就是一怔,顿了顿,才开口应了声然后接着问了一句。

身形纤细,一身白色衣衫,长得白白净净的,年纪不大的样子,眉心一个红点,长得有些太好了。

董大力只看他一眼,自动的便称呼小公子了,人也立刻靠了过去,伸手扶他。

“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啊。”来人一身短打,却穿着皮靴,背着箭筒,这副打扮分明就是一个猎户,听见他这话,祁昇有些茫然的反问一句,往床脚看了过去,睡觉之前坐在那儿的关三月已经没了身影。

“有同伴就好,可能是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公子是受伤了吗?”听见这话,董大力反应很快的立马就回答说,然后后面紧接着一个问题。

说话的同时他伸手轻轻的扶住祁昇,让他缓缓地下了床。

扶着对方的手慢吞吞的挪下了床,明明只是下个床,祁昇便出了身冷汗,背是最痛的,但胳膊和腿也痛得不轻,要不是还能动,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残废了。

“可是她受伤比我重,能去哪儿呢?”忍着痛,皱着眉,抿着唇,看了看门,祁昇想着关三月,总觉得担心,喃喃道。

董大力听见这话正想开口说什么,耳边便听见了一句齐升,然后紧接着从门口奔进来了一个女子,白衣白衫,发丝高高的在头顶束了一个发髻,用发冠与发簪固定了,简简单单的,一脸急切,正是关三月。

“齐升。”采了草药回来,还没到门口,便感受到了木屋里多出来的一道气息,关三月担心急了,还没跨进来便开口唤道。

“三月。”看见关三月,祁昇一下子就笑了,旁边有人在,便不能再开口唤她关道友,想了想,他才开口说出了这么一个称呼,说出口他便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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