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没有出现,意识也很清醒,手脚也没有做出奇怪的动作……

慕辰到底喂了她什么邪门玩意,怎么这么没有效果。

林初雪瞪着慕辰,还在努力尝试动弹自己的身体,但依旧纹丝不动。

“马上给你解开,别着急,真的不害你,”慕辰看她还在挣扎,笑着收回手指,“我怕你挠伤口,挠坏了我就白治了。”

白治?治什么?

还没等林初雪想明白什么意思,丝丝缠缠的痒意缓慢爬满全身。

慕辰看她充满杀气的眼神,抿着唇角抱歉歪头,后又转开视线。

……像蚂蚁咬,像蚊子叮,像马蜂蛰,痒意中交缠着痛,让人难以保证清醒,就算是林初雪这样不怕肉体之痛的狠人,也是忍到汗水如瀑。

酷刑。

这是绝对的折磨。

林初雪连咬牙硬抗的动作都做不到,浑身无力,却又被奇怪的力量支撑着姿势,她心里脏话不断,直接就想把慕辰的祖坟刨了。

“别骂了别骂了,记得把眼神收一收,”慕辰似乎很满意林初雪的现状,还能说闲话,“你看你的肩膀,马上就能治好,忍忍就过去了,所谓吃别人吃不了的苦,享别人享不着的福,以后还可以……”

林初雪难受到双耳嗡鸣,不仔细辨认声音根本听不清慕辰在说什么。

因为无法转头,她便吃力地转动眼珠,尽力用余光去看自己受伤的肩膀。

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末端正在聚拢,粉色的嫩肉涌动触接,眨眼间便交接闭合,外层的血痂则变干变硬,直至变成一层凸起的死皮,发皱半掉。

慕辰见她注意到了,抬手将死皮撕下,向林初雪展示着完好无损的皮肤。

“这也是我的体质,你是第三个享受到的人,”他无奈叹气,反手扔掉死皮,“司月楼抓我,多半是因为这个。”

林初雪看着他,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感觉大快人心。

“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太厉害的人隐姓埋名都难,可能我永远都要背负着这份烦恼……”慕辰叹气到摇头晃脑。

林初雪看着他自恋幼稚的浮夸样子,默默收了自己同理心,眼观鼻鼻观心,将全部的注意都用在忍耐上去。

慕辰喟叹了半晌,才终于停止了莫名其妙的行为表演。

他满足又无奈地再次接受了自己的宿命,忽地瞄过来发现林初雪半阖着眼,大吃一惊:“啊?你没昏过去啊!”

林初雪刚刚适应了痛痒感,闻言抬起眼皮无语看他。

“挺厉害的,佩服,”慕辰莞尔,伸出一根食指故意晃来晃去,“这有几根?”

林初雪眨了一下眼。

“呵呵,错了,是两根,”慕辰不按套路地伸出中指,朝她额头一弹,“你恢复差不多了,是时候睡觉了。”

虽是轻轻一弹,其中却蕴藏着绵柔而厚重的力量,慕辰没有使出见血的杀伤力,但却让林初雪感到阵阵眩晕,眼前的人影直接晃成了两个。

恍惚间天旋地转,支撑她身体的力量被撤走,失重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摔在桌子上,蜡烛无风熄灭。

耳边的嗡鸣声经久不停,扰得她心烦意乱。

“……下吧,剑我拿……”

黑暗中她看不起慕辰的动作,只能听清零星几个字。

拿剑?拿什么剑?

是她拿出的那把剑,原身的剑?

林初雪无声张嘴,想要说话,但不能出声,她又费力地抬起胳膊,勉强扣住了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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