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闻言,恍然大悟似的抽自己一嘴巴,“还是您周全,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我这老婆子不会说话,倒是又惹得大小姐跟着伤心。”转身又给苏溶月屈身告罪。
苏溶月见此哪还有不明白的,转过头,懒得再言语。
朱妈妈并不理会张妈妈话里的嘲讽,淡笑着带她去祈雨那。
好在张妈妈见了祈雨并未多言,只亲切的嘱咐一句,“老夫人惦记着你,让我来看看,大小姐是个良善的,你只管安心养着。”
她轻轻把十两银子和一支镂空珠花银簪放在榻边上,又熨帖的给她倒杯凉茶。
就像慈爱的长辈对自家孩子那般自然,之后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就怕待久了祈雨会不自在。
朱妈妈见她知趣儿,稍松口气。
从头到尾,祈雨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亲切体贴’的张妈妈出伴月斋就啐了一口,“呸,不知好歹的小蹄子,原先还看不上我们家哥儿,你如今就是洗干净上赶着我们也不要,真当自己香饽饽呢,是个有骨气的早该吊死了去,出这等子事竟还有脸活着,不知羞耻!”
原是二人早有些‘龃龉。’
她儿子李成林前两年在前院儿领了洒扫的差事,这小子长相脾性随了他爹十成十,平时没少勾搭下人里那些个风流的。
进府不到俩月就跟负责打扫马厩的杨嫂子好上了,那杨嫂子三十出头风韵犹存,当家的是矿山做苦力的,一两个月才回家一趟,她又是个熟的,小伙子有意浇花,又有一张好皮相,自然就给她催的更熟了,两个相差十几岁的大女小男到现在还挺热乎。
张妈妈不知道这事,还一门心思的想在大丫头里给儿子找个体面媳妇,好容易挑中了祈雨,结果她试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家拒了,如今祈雨遭如此羞辱她可不就痛快极了。
她一路叽叽咕咕的骂着去找流云,想着油水又来了。
流云见了张妈妈好一番逢迎讨好,妙语连珠的哄得她轻飘飘的。
等见到老夫人流云自然更加恭顺谦卑,她一进门直接就跪地请安,那架势卑微又隆重,仿佛对方是一品诰命。
下人懂事知理老太太当然高兴,老手一挥直接就给这个通房丫头赐座,“去给这孩子搬个凳子来。”
张妈妈心想这是个聪明的。
流云有些惊讶,往常老夫人可从未赏过座。
莫非···
“流云姑娘,老夫人疼您,快坐下吧。”张妈妈亲切的招呼她坐下。
她抿唇一笑,朝秦氏恭敬的行福身礼,“谢老夫人赏。”
又转过身对张妈妈屈了下,这才坐下。
屁股丰腴的她只坐了绣墩的一半不到,还颇有几分端庄。
一直观察她的秦氏微微颔首,还算满意。
按照惯例,内院丫头见主子是不必跪地行礼的,福身问安即可。
更何况秦氏只是六品官的母亲,自身又无诰命在身,压根撑不起这么大的规矩。
然而,聪明的流云却深知她虚荣的性子,就喜欢别人高高捧着,恨不得把她供起来那种,越隆重老太太越高兴。
是以,每次来她都行跪拜礼,除非有外人在场。
秦氏也不端着,满脸慈善的嗔怒道,“你这丫头,说多少次了不必行大礼,少不得别人说我这个老婆子刻薄。”
流云甜甜的一笑,娇羞的说:“老夫人,您可是咱们府里的主心骨,奴婢能来给您磕头请安那是您赏奴婢的脸面,别的小丫头想来给您磕头还没奴婢这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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