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半响才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
这是,为了谢谢他刚才替他解围?俗称,保护费?谢沉微微笑了起来。
沈星泽手举了半天,对方都没有接过钱,他以为是嫌钱少。确实,五十块钱太少了,沈星泽正想把钱收回来,给他微信转账。
谢沉在他收回去之前把那张钱拿了过来,也不确定心里到底咋想的,当时就是很想再跟他多聊会儿。
“够了够了。”谢沉笑笑说,“我收保护费就是这个价。”
“......”沈星泽对“保护费”这个概念不置可否,手握着车把手,有点想走了,但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叫谢沉,谢谢惠顾的谢,月落星沉的沉。”谢沉说,“你呢?”
沈星泽视线微垂,避免了与人目光接触,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问他的名字,他很怕惹上这些人,心里其实不太愿意将名字告诉对方的。
但他刚刚救了他,沈星泽不太好拒绝,说道:“沈星泽。”
“哦,哪个星,哪个泽啊?”
“星星的星,光泽的泽。”
虽然他有问有答,但一副“我可以走了吗”、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谢沉脑袋有点乱,这场相遇显然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明明看得出来他不太愿意跟他交流,却有点舍不得放他走。
没话找话一般,谢沉不太自然地说:“咳,那什么,我是你隔壁学校的,就是那个职高,以后有我罩着你,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沈星泽抬眸看了一眼他,只一眼,就又垂下眸子。
“毕竟,保护费我都收下了。”谢沉笑了笑,“我叫谢沉,别忘了啊,你也可以叫我沉哥。”
“......”沈星泽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也不知道记没记住,握着手把的手动了动,“谢谢,我先走了。”
推着单车警惕地往后移了几步,见谢沉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才稍微放下心,骑车走了。
前方小路拐口有红绿灯,他停车等待的空档,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对方没有跟上来。
沈星泽想了想,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他没细想,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
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到家里比平时晚了些。沈星泽把自行车停好,在玄关换拖鞋进门,隐约听见电视机播放着新闻联播的声音。
一般而言,新闻联播开始时,他们家里已经坐在饭桌上了。今天他迟到了,爸妈等着他,饭点也晚了。
沈星泽在心里告诉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爸,妈。”他朝客厅内的爸妈唤了声。
沈文谦的视线从新闻联播转移,林敏华从书中抬头,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沈星泽没敢说自己在路上遇到的事,只能找别的理由:“老师留堂。”
林敏华把手里的书放下,站起来说:“吃饭吧。”
三人移步吃饭的偏厅,沈星泽去洗了手才上桌。
沈家的饭厅一向很安静,秉持着“食不言”的饭桌礼仪,规规矩矩,除非有必要的话,不然一般是很少人出声的。
快结束的时候,林敏华适才想起什么,说道:“你们学校的事我听说了,我记得那个女生是你同桌。”
虽然校方有意保密学生的隐私和名声,但一来二去,全校该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连家长都听到了风声。
沈星泽点点头,“嗯。”
“她还来上课吗?”
沈星泽回答:“几天没来了。”
林敏华点点头,“如果她还回来上课,我会跟你们班主任说,给你换个同桌。”
沈星泽顿了一下,应道:“好。”
林敏华话锋一转,“上次家长会我见过那孩子,挺懂事的,成绩也不错。”她摇了摇头,“可惜了。”
这样的女孩子,跟星泽做同桌,她想想心里都不舒坦。
饭后,沈星泽回了房间。
一如既往的看书、做题,下午的事没有影响到他丝毫。
准时准点睡觉,第二天五点半起。
按部就班,日复一日,无一例外。
阿姨做好了早点,一份牛油果西多士和一杯热牛奶,沈星泽花了十分钟解决早餐,就骑车去学校。
早晨六点多是上班和上学的高峰,路上车多人多,会有点堵,而沈星泽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小时。
六点钟的街道,行人车辆相对稀少,红绿灯路口有几辆电动车忽视前方的红灯,直驰而去。此时天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薄雾冥冥。秋天的早上微凉,骑车中凉风扑面而来,刺起一阵寒颤,反而使人更清醒了。
学校附近那条小路,每天早上都很热闹,由于正街上不能摆摊,小商贩们都把摊点挪到里边的小路小巷。天还未亮,各个摊位就已经被占满了。
这些早餐摊大部分受众都是职高的学生,只有一小部分是实验一中的。老师和家长都不建议学生在学校外面的早餐摊买早点,因为不卫生不干净,没有安全保障。住校生一般会选择在学校食堂里吃,走读生在家解决早餐,而只有个别同学会选择在外面买。
沈星泽虽然每天早上都会从那里经过,所经之处小推车的老板会亲切地招呼“同学买早餐吗”,但他从没有买过,摇摇头委婉拒绝,径自骑车走过。
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有的摊主眼熟他,每次吆喝他都不买,渐渐也就不再叫他。
“同学吃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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