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楚楚觉得今晚的‘夜色’比以往还要嘈杂,刺耳的动感音乐听得让人浑身烦躁,不停地抗拒,在皱眉。

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她耳朵和脸颊有些热,脑袋也晕乎乎的,不是很舒服。

严松平觉得身边人有些安静,便望过去,“坐不住了?”

艾楚楚立即摇头,“没关系。”

“走吧,我也坐不住了,送你回去。”严导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有些老气横秋的,完全没有了试镜时候凶巴巴满腔怒气横飞的样子。

“突然离开,不好吧?”早上突然接到严导的电话说来会所陪几个制片人喝酒,艾楚楚还特意收拾打扮了一下,但这才坐了不到一个小时,严导怎么就要中途离场了?

“没事,他们贼能喝,估计要等后半夜才散,我年纪大了坐不住,来露个脸就行,走吧。”

两人从会所出来,严松平的司机在门口等候,上了后座,他接了通电话,从他回应的内容猜测,应该是老婆询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挂了电话,他疲惫地靠在座椅里,感叹:“年纪大了干什么都缺精力,不像你们年轻人,熬得住。”

艾楚楚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你跟傅进爵什么关系?”严松平突然问她。

“没什么关系。”艾楚楚警惕起来,其实很想答根本不熟,但又不敢。

“哦。”他这个口气,显然是不信的。

两人一阵安静,过了半响,就在艾楚楚以为他要沉默到她下车的时候,严松平又冷不丁地说:“其实我还是头一回见傅进爵给人走后门。”

“……”

“不过他这个人,没什么花边新闻,作风还行,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好你这一口。”

“严导。”尽管艾楚楚鼻子有些堵,脸也有点热,但还是出声打断他,讪讪干笑了两声,“您真误会了……”

严松平还想说什么,驾驶位上的司机提醒道:“艾小姐,到了。”

艾楚楚瞬间松了口气,跟严松平道别火速下了车,真怕他再说点什么让她心肌梗塞的话。

……

艾楚楚回到小区,先去了门口药店一趟,再上楼,她在楼梯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应该是病了,毕竟昨天晚上穿着浴袍从酒店跑出来,也是件挺傻逼的事。

期间许诺言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也解释了昨晚说那些话的原因,但她都没回,顺便拉黑了他。

钥匙打开门,艾楚楚换了鞋到厨房用水壶烧了点水,喝完感冒药她连澡都没洗,换上睡衣掀开被子钻进去开始睡觉。

本来精神不是很好,有点困,但躺在床上却感觉脑子里的那根神经一直绷着,骤然间,楼上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动静,紧接着就是一阵争吵,楼上的邻居是一对五十岁左右夫妻,吵架是他们的日常,但今天似乎火气更大,隐约能听到刺耳的敲砸物品的声音,她静静听了一会,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约莫睡了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艾楚楚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某个瞬间,她突然就掉了眼泪,当时她头还有点晕乎乎的,有点分不清现实跟虚幻,也有些耳鸣。

她当时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只觉得身体很不舒服,生病让她生理上的不适感加强,莫名其妙句矫情的掉了眼泪。

真的,太矫情了。

就在艾楚楚半梦半醒闭着眼睛掉眼泪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啪的一声就亮了,她猛地睁开眼,没来得及翻身起来,身下的大床深陷,一个火热的胸膛靠了过来。

艾楚楚吓了一跳,他的力道很大,她想转身,他却圈紧了手臂勾住她的腰,不让她逃走。

“是我。”

他俯首,离她很近,艾楚楚闻到了他衬衣上似有似无的古龙水味道,伴随着他呼吸里的烟味,有些乱,却是很熟悉的味道,好像这些气味,就该属于他。

“许诺言你松开我!”

“不松。”

他的突然出现,让艾楚楚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伸手抓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扯,许诺言就痛的嗷嗷嚎叫,“艾楚楚!”

艾楚楚快速翻身,坐在大床上震惊地看着他,目光是有些冒火和不理解的,“你怎么进来的!”

许诺言看到她脸上挂着的泪水,着实很明显的愣了下,他来之前会想到她会生气会发火,但看到她哭,却是意料之外的事。

许诺言看着她那纯净的眸子里仿佛蒙着一层雾气,水汪汪的,还能看到几道红血丝在里面,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许诺言突然语气一软,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敲门没人应,我就叫开锁老板给我开门了。”

说着他指向床头柜上被拆下来的锁。

她看向他,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艾楚楚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深渊般,深不见底。

“你来干什么?”

“找你啊。”许诺言伸手用指腹擦了下她眼角的泪痕,轻声:“哭什么?”

艾楚楚吸了吸鼻子,她顶着千斤坠的脑袋,没有答他的话,反而指向那把锁,“谁让你拆的?给我安回去!”

这样拆了,还让她怎么安心住在这里,家里的家具都是房东的,万一丢了什么物件,她哪有钱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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