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那么多可怜的人,最该怜悯的不该是我吗,我一无所有,有什么资格来可怜你。快去躺着,不想去医院,就告诉我怎么退烧。”
宋静柔目光柔软下来,薄薄的唇微抿。
她的手轻轻的摸过她的脸,仿佛要将她模棱在心上。
“好。”
一个字,彻底妥协了。
她真的让她留下了。
陆晚知听从宋静柔的指示,从医用箱里取出退烧药,还有温度计。
一烧就是将近四十。
可真是把人吓死了。
陆晚知赶紧挤出锡箔纸里的退烧药,烧水,拿毛巾,给她药理退烧,再物理退烧。
她从来没有这么辛苦的照顾一个人。
这比她在学校大扫除还要累。
时时刻刻注意温度的变化。
宋静柔呼吸声偏浅,气有些急促,烧的有些神志不清。
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陆晚知听不清楚,耳朵凑过去。
“知儿……”
她脸刷的红了。
这发烧还叫的这么缠绵……
陆晚知佯装咳嗽一声,无奈的缩着下脑袋。
夜晚22点,指针已经转了一圈。
外面传来虫鸣啾唧的声音,窗户开着,晚风透过窗帘拂进屋内。
陆晚知撑着下巴,打了个盹。
照顾人太累,坐下来不小心就睡着了。
宋静柔叫了她一声,声音淡的风吹就散。
她偏过头,视线胶凝在她的睡颜上,鼻尖上的痣突然引起她的注意。
她有些怪,伸手去摸了摸她鼻尖的那颗痣,再仔细看着这张脸,回想着以前的陆晚知。
顿时发现,两个人有些地方差距太大。
她脸上的疤痕浅了很多,自然而然。
脸蛋越来越娇俏,模子比失忆前的陆晚知温软许多,没有那么锐利,有点婴儿肥。
嘴唇红嫣的像绽放的花萼,让她忍不住想亲近。
她偏过头,凑过去,慢慢的靠近她的唇。
陆晚知这时候猛地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近在眼前的脸,让她想也不想的伸出小手捂住宋静柔的唇。
她的声音有些抖:“你,你做什么。”
宋静柔笑得眉眼弯弯,装满星星般漂亮。
“看你睡得那么香,情难自禁的想亲吻你。”
陆晚知眨了眨眼。
很认真的说:“不可以。”
宋静柔:“?”
陆晚知:“总之不可以亲吻。”
“好吧,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这话说的怪真情实感。
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有点烧,但是温度降下去了,再吃点消炎降温。
“我去给你烧水,你先休息。”陆晚知抱着放在桌上的水盘,关上门。
宋静柔咬着唇,继续躺在被褥里。
身上有些黏腻,流了很多汗,她想洗澡。
手机响了几声。
她看着桌上震动的手机,面无表情的拿过去。
没想到是陈橙的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
这女人不在酒吧喝酒,怎么打电话给她。
她接通电话:“喂。”
陈橙:“身体怎样,要不要我请私人医生给你诊治。”
“不用谢谢。”
女人笑了下,“你不用对我这么拘束,好歹咱们也是同床共枕过。”
宋静柔皱眉:“你打电话什么事情。”
“关心你的身体呀,顺便想问问……你把她留下了?”
陈橙是她交往过的对象,虽然对方贪图的是她的脸跟身体,不过在娱乐圈,确实真真实实的帮她很多。
她没必要隐瞒:“是。”
“之前还说不爱她?连我,你都想欺瞒。有时啊我也在想,到底你在我面前是演戏还是真实的自己,可是当我看见你拍戏的时候,不用替身自己跳水,冒着被淹死的危险,也要真身上场,我想你难道因为那个女生。”
说到这里,陈橙停顿了一下。
宋静柔轻声说:“我只想把她留住,别的我想不到。我感激你帮助我,以前以色侍人的日子,在遇见你也该结束。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她,那种感觉说来奇妙,她消失一次,我就会疯一次。”
从她出道那天,就活在自己讨厌的世界,为了挣钱,我可以拿一切去换,成为同圈女人的宠物,虚伪、谄媚、伪装来隐藏真实自己,保持着虚假的心,云淡风轻的笑看这个圈子。
那时候。她眼里没有任何光,本身活的不干净,从不强求别人多剔透。
哪怕被失忆前的陆晚知死缠烂打,她只会觉得生厌。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她无从知晓。
失忆的陆晚知她们有着相同的样貌,性格差别那么大,不是相同的人,却又是相同的人。
或许一开始,真的是她的劫数。
陈橙问:“她喜欢你吗?”
她默了,没有说话。
“陆晚知失忆到底是好是坏,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得而知。可你为她发疯,我知道这将是最坏的选择。”女人苦笑几声。
宋静柔挂断电话,坐在床上,目光深远的望着窗外的夜景。
最坏的选择么。
—
谢宅。
谢薄媚坐在大厅沙发上,手里点着一根细长的烟,没有抽,任由它青烟缥缈,燃烧殆尽。
她扬起脸,长发散落在腰间,清冷的美与淡漠的气息缠绕在周身。
孤冷禁欲。
不知等待多久,陆晚知依稀没有回来。
打她电话,提示关机状态。
轮廓藏在漆黑的阴影里,红唇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她将烟碾碎在茶几桌上。
随即拨了一通电话,声音清冷:“给我去查陆晚知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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