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老同学么!”一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向林清她们走来,自来熟地伸手就拍了拍小杨梅的肩。
林清还有点蒙,小杨梅倒是认出了来人:“沈浩啊,好几年不见,越长越帅啦!”
这倒不是恭维。林清想起来了,沈浩是她们的初中同学,当年,还没发育的他又瘦又小,160不到的个子,顶着一张内向的娃娃脸,还多次被保安误认为是小学生,堵在校门口不让进。林清看着面前这175左右的身高,眉目清朗,笑得一脸阳光的男生,真的不太能和当年的小洋葱头联系得起来。林清也忍不住感慨:“你这是男大十八变啊,我们都快认不出你了。”
“哈哈,客气啦,这不之前都在外地,才回来佛海,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聚一聚的嘛,是该好好重新认识一下了。你们这,混得都挺好啊。”
沈浩看着手里拿的金沙河畔的宣传册,对小杨梅说:“杨经理,洋气啊。要是找你买房,怎么地也该给个内部价吧,哈哈。”
“还有你啊,林园长,我看这山河动物园可是一个火啊,要是没去你们这动物园打过卡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佛海人了。我才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挺好的,有点小时候的感觉,但比起以前那个小破园子,可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客气完了,沈浩凑过来,低声说:“林园长,缅甸网纹蟒,还缺不缺?”
这语气和内容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小杨梅从小怕蛇,想到长长的滑腻的蛇皮,硕大的蛇头上泛着精光的眼珠,还有嘶嘶作响的蛇信子,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清则是脑子里百转千回。缅甸网纹蟒?国家几级保护动物?二级还是一级?哪来的?在禁止人工饲养的名录里么?是不是偷猎来的?这家伙是不是搞动物走私的?非法走私野生动物?会判几年刑?同学一场,要不要当做不知道?直接举报他会不会不太好?要不把金晶律师介绍给他?想来想去,她大着胆子问:“你怎么会有网纹蟒?”
沈浩看两人眼神飘来飘去,充满了无声的抗拒,笑了:“你们,怕是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我现在在一个野生动物救助机构工作。”
沈浩介绍说,自己大学毕业后,就到了一家和政府部门合作的野生动物救助中心,从事救护工作,救助对象是那些在动物走私和非法养殖场中被警方查获的野生动物。
动物走私活动中,犯罪分子为了利益最大化,便于运输,往往将捕猎和购买来的野生动物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手段非常残忍。如平胸龟,将两只乌龟背甲相贴,用透明胶带裹在一起,再全部塞在运输箱里,码在货车最底层,上面堆上水果等货物掩人耳目,一辆货车,甚至能查获几百只平胸龟。还有灰头鹦鹉等鸟类,几十上百只挤在闷热的笼子里,缺水高温,打开箱子时常常已经闷死了一大片。
公安部门查获了这些犯罪分子,把受害动物移交给沈浩的团队,由他们来进行专业救助。
“虽然我们的团队有非常专业的兽医和动物学家,能够对受伤的动物进行及时的救治,”沈浩接着说:“但是,这些动物受到了剧烈的生理和心理刺激,伤口的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达到放归野外的标准。更别提有的野生动物,被人捕猎后长期非法饲养,有的已经丧失了野外生存能力。”
林清点点头。她见过那些被人从小抓来养在家里的猴子,脖子栓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关在脏兮兮的笼子里,活动半径不超过一米,主人心血来潮了就扔根香蕉,逗得猴子上蹿下跳,旁人也跟着乐个不停。这样的小猴子,即使放归山林,也很难再适应奔跑跳跃在山水林溪,采野果喝山泉的日子,它们大概率会重新跑进人群觅食,要么就是被野外的同伴排挤致死。
“所以,”沈浩笑得灿烂:“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山河动物园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开展野生动物救助工作呢?”
引进了项目资金,很快在园区尚未开发的空旷地带建起了宽敞的饲养场地,模拟野外环境的野化训练中心,还有高规格的医护小楼。高高挂起的“山河动物园联合救助中心”的牌子。
救助中心采取半开放的模式,工作人员对进入中心的动物进行评估,能够通过康复治疗完成野化的,救助完成后择机放生;因为伤病和驯养等原因已经丧失野外生存可能的,就留在动物园长期饲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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