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咱们出宫做什么?奴婢求您了我的姑奶奶,您落水到现在才几天呀,您让奴婢安生几天行不行啊?”

敏儿的哀嚎声顿时没了,她呜呜咽咽地想挣脱李昭月。

“乖啦,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宫走走真不合适,你还想不想吃清语斋的糕点了?”

敏儿最终“不情愿”地跟着她出了宫。

马车行至宫门,守宫门的侍卫依照惯例检查车内,敏儿交了宫牌下车,帘子掀开,侍卫见是九公主,态度变得恭谨得多,随意看了看就让出去。

大魏的盛京乃世间一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云集天下英才,遍地名门,商旅往来,人烟阜胜。

清语斋坐落在雪岭大街的中心地段,人流涌动,客满为患。

听起来这里是个卖糕点果子的地方,但却不是,此处分为东西两部分,东边较为清净,喝喝茶吃吃点心,偶有一两个能说会道之人在此谈天说地,俨然是一个茶馆。而西边则比较喧嚷,好酒好菜,三五成群,俨然又是一个饭馆。

东西两部分互不干扰,是清语斋一大特色。

西侧二楼一雅间,东西朝向各坐一人,桌子上布着清语堂的招牌菜,玉质酒瓶里灌的是招牌酒,但屋内的气氛却有些异常。

“穆大人为何无缘无故叫我来此?”

穆宁斟了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楚任轨眼里尽是戒备。

“楚大人请坐,叙叙旧而已。”

一个是西楚的大都督,一个是魏国的大理寺卿,一个年仅二十,一个知天命,何来旧情可叙?

“你我二人只宫宴见过,穆大人快别说笑了。”

老狐狸,都这样了还不敢承认。

穆宁笑得危险,“和楚大人没话聊,但和张掖张大人,在下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您呢?张掖大人?”

楚任轨长袖下的手在颤抖,横眉下的眼睛在极度克制,他的慌乱与措手不及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露一分。

因为他做不到问心无愧。

“你到底是谁?”

楚任轨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心跳如鼓却怒目圆睁地质问,这个名字多年前就随着一段旧事深埋地下,世上早就没有张掖。

他对面的男人凝着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视线所到之处使人战栗。

穆宁却突然笑了,“都说了是叙旧,那自然是故人。”

穆宁不想与他废话,便开门见山地说出来意。

“我想让大人帮我个忙,以张掖的身份。”

楚任轨拳头紧握,“我若不帮呢?”

“大人可要想清楚了,我冒着风险来找您,就代表着您还有利用的价值,左不过就是一封书信,天下能临摹字迹的人多的是,让您写看的是您的态度,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当年的事您在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脱胎换骨来到魏国不还是被找到,您确定不给自己寻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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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稳,昭月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一点女儿家的端庄都没有,敏儿想制止都来不及,好在公主穿的是常服,人家顶多认为是哪个官家的千金,不会朝公主的身份上想。

店小二过来招待,天子脚下,看这姑娘的气质和穿戴,非富即贵,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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