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护下葬了。

李婷亲自为李护穿了寿衣,铺上了寿褥,摆放了金银,盖上寿被,最后才将人抬出灵堂,扶着灵柩走出了烨城。

李护平时为人老实本分,多少没少帮领里街坊的忙,如今出殡之日,周边的街坊都前来沿街相送。

“这贼子真是可恨,劫财也便罢了,偏还将人给杀害了。”

“是啊,可怜护大哥生平未做什么坏事,却落的如此下场。”

“如今铺子也都变卖了,就剩这婷姑娘一人了。也不知那护大哥曾给婷姑娘说谈过婚事没有?”

“张大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被问道的一妇人头戴包巾,怀中还揣着一买菜的篮子,道:“没什么,就是瞧着婷姑娘如今也出落的模样清落,再过一年也能嫁人了,我家中那个臭小子还未娶妻,想来若是婷姑娘有意,我改日便去提亲,早早嫁人了也好。”

……

出殡的队伍不是很长,那大娘看着李婷走在最前面满是看待自己儿媳的目光。

走在出殡队伍后面的一男子恰好听见这话,微微侧头,凉凉的看了眼那说话的妇人,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片刻,他冷哼一声,继续朝前走着。

李护的案子周术市实在没法查下去,那贼子精的很,李护的家中除了被盗的金银细软,再探不出什么奇怪之处,估计此刻早已逃跑出城,这一出了城,他就更无处查去。

于是周术市亲自跑了趟将军府。

庸饶静静的坐在院中的梨花树下听他讲着,白色的花瓣被风恍然一吹,就轻轻跌落在她青烟紫绣裙上。

他将缘故都通通讲完,才有些忐忑地看向郡主。

这位郡主自来在烨城从小横到大,庸陆更是宠爱这个侄女,要什么给什么,娇贵的很。

他却实不敢怠慢,可是此案实在没法继续查下去了。

要是能有线索,那一开始便发现了。如今几日都过去了也毫无进展,他捶胸顿足,本就时逢战乱,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多了去了。这打家劫舍的事又不是没有过,往常都是安慰几分,有时他也会做做样子拨些自己的碎银救济一下别人,以此来好讨个好官的名声。

芹霜做的玉精糕香甜可口,庸饶伸出玉手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半晌,倒了杯花茶才慢慢轻抿了一口。

一旁的周术市一把年纪了,此刻仍旧微微屈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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