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骂这些员工，因为唐琛知道骂了也没用，员工们的水平就这样了。要追求效率，就肯定要放弃质量。唐琛只能尽可能地多拍一些镜头，等到后期剪辑的时候再挑几个看得过去的。
幸好这只是MV，不追求演技；也幸好唐琛赶时间，想要尽快把MV制作出来。不然以唐琛挑剔的性子，这几天火锅店的生意就别想做了，全拿来拍MV得了。
即便如此，唐琛平均一个镜头也拍了七八遍，拍到下午五点的时候，除了他自己的戏份以外，其它的全都拍完了。
随后停止拍摄，灯光等等设备全都撤掉，继续做生意。
等到了晚上十一点打烊后，唐琛继续拍摄自己的戏份。
他要上镜，那就没人拍摄。所以当初唐琛写分镜的时候，有自己出场的镜头全都是固定镜头，支一个脚架，把机位固定好，等拍摄的时候，让人摁一下拍摄按钮就行了。
唐琛的镜头都是些耍帅的镜头，背景板就是两帮人对峙掐架的画面，而且都是固定镜头，他自己演技又很好，拍摄起来特别快，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拍完后，唐琛给参演的每个人都发了一百块，唱歌的那几位兄弟还多给了一百。
拿到钱的刘二娃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他本来以为要拍很久很久，自己也能表演很久很久，没想到不到一天时间就拍完了。
他还没演过瘾呢。
“琛哥，咱们以后还能拍戏吗？”
“拍啊，怎么不拍？”
其它员工都走了，就他留了下来帮唐琛爷俩收拾器材和道具。他把自己刚才假装吹过的唢呐收到一起，塞进包里，回头递给唐琛时，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琛哥，你觉得我今天演得怎么样？”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演得非常非常烂，烂到抠脚！”
“呃...假话呢。”
“演得烂。”
“.....”
刘二娃一脸尴尬，这真话假话不都一样么...
“我不想打击你，但我更不想骗你。”唐琛背上包，摇了摇头说，“说实话，刚才这些人里，演得最好的是张姐，你赶人家差远了。”
“啊？”
“人家可不像你龟儿那么装。”唐琛翻了个白眼，“这样说吧，人家张姐其实也不会演戏，她做的好的是什么呢？她就做好自己就行了，不去演其它人。”
张姐活了五六十岁，作为坝坝舞领舞，经常因为场地的事情和别人吵架，骂人的话张口就来。在之前的拍摄中，张姐把对面那帮人当做平时和自己争夺场地的人，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唐琛看显示器的时候都觉得过分了。
完全是本色出演。
“而你呢？”
唐琛没好气地说，“你龟儿是黑帮片看多了吧？把自己当做大佬了？没得那个气势硬是要装，知不知道我在显示器里看得有多尴尬？想想你以前在学校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是这幅吊样子吗？”
刘二娃瞬间脸色变得很尴尬。
唐琛叹了口气，掏出一根煊赫门给他，“不过没关系，反正是MV嘛，又不是电影，浮夸一点也好，反正是拍着玩。”
就是容易出戏！
这句话唐琛没说出来。
刘二娃听到这话后，表情好看了许多，接过烟，脸上慢慢堆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琛哥，那你能教我怎么表演吗？”
“我教你？”
唐琛呵呵地笑了，“我又不会演戏，怎么教你？你要真想学，去报个班吧，或者多买点书看看。”
他会演，但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言传身教的好老师。
“走了，回去早点睡，明早还要上班呢！”唐琛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娃摇摇头，把脚架放下来收好，“我帮你收东西。”
唐琛莞尔一笑，不再多言。
......
几人离开店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回去的路上，唐远终于耐不住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摄影？怎么那么熟练？”
“不用学，天赋，看一遍就会。”唐琛轻描淡写地摆摆手。
“呵呵，你比老子年轻时还会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问你话呢。”
“哎呀，大学的时候学的，总行了吧？”
“真的？”
“不是蒸的还是煮的啊？”唐琛一脸认真掰着手指头数，“除了摄影，我在大学还自学了表演，唱歌跳舞，各种乐器我都学了一遍，钢琴我也会弹。真的，我不骗你，你可以买个钢琴回来让我试一下，保证弹得比那些大师还好听。”
嘭！
唐远光顾着听儿子吹牛逼了，过减速带时一脚踩到了油门，车子被重重地磕了一下，唐琛屁股一弹，脑袋差点没撞到车顶上去。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仿佛刚才的车震没发生过似的，唐远扭过头，投来了死亡凝视。
唐琛干笑道：“呃....我说我是个粗人，钢琴那么文雅的东西怎么可能碰呢？”
“哼，小小年纪就知道撒谎。”
唐琛嘿嘿一笑，故意转移话题：“我都23了，哪里小了嘛？”
唐远横来一眼：“你心眼小。”
唐琛：“......”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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