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茵见他如此,便娓娓道来:

“从前,镇子上有两个穷酒鬼想偷有钱人家的大公鸡吃,结果发现大公鸡太厉害了抓不到,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把小米泡上酒给公鸡吃,公鸡果然醉了,那俩人得意忘形,在原地就生火烤了鸡吃起来,正吃的开心时,鸡主人带着一群人拿着棍子出来,给这俩个偷鸡贼胖揍一顿并送了官,最后那俩人被打的遍体鳞伤还吃了官司。

谁料有钱人家的厨师却捡回了俩人吃剩的鸡研究,最后误打误撞发明个一道名叫【醉鸡】的名菜,那俩个偷鸡贼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梁诺茵说到这里,聪明如简理煜,怎会听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在讲那个典故:【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回去查证,一定会给梁小姐一个交代,如果是真的,我绝不姑息。”

梁诺茵不想关心吴廖的下场,只是撒娇道:“你以后就叫我茵茵吧,梁小姐的太别扭了,还有…我伤口好痒…”

说完,她就鹿眼微湿,抬头委屈至极的望着他。

他没哄过女孩子,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轻轻的抓起了她的腿,想放在自己膝盖上,犹豫了下又放下了,只是帮她掖了掖被子,“你先休息一会儿,睡着了就能好一些,我去看看吴廖。”

说完,他就一脸正色,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对面房间就传来了吴廖的抽泣声…

俩人连夜进了医院,虽无大碍,但终究是耽误了行程。

因为工作室人手有限,便让肖晓先回了临城,留下简理煜与小樊照顾俩人,等俩人好些了,再改签下一班飞机。

当天下午,俩人都发起了高烧,医生说这是机体免疫的正常现象,等烧退了就会没事的。

吴廖在梦里还不停恐惧般的喊着:“不,不,不要啊,这个女人她有毒啊,她有毒!”

简理煜去给俩人买了退烧药,让小樊照顾吴廖,自己则守在梁诺茵身旁。

他看着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女孩,手里还不疼的搔着自己的红肿处,他忍不住上前抓起了她的手宽慰道:“茵茵,没事,不要抓。”

此时的她小脸酡红,意识模糊,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囔句什么。

迷糊中,梁诺茵只觉得好像有人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的摩挲着,心里顿时有说不出的暖意涌入。

蓦地,她却觉得唇上一软,好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覆了上来,却又立刻退了回去。

她想自己一定是做梦了。

却好像又听到有人在温柔的哄着她:“别抓,乖,别抓。”

她想说话,却没能发出声。

却觉得有一张脸再次靠近,这种感觉很真实,真实到她都能感受到从对方鼻间喷薄而出的灼热气息。

许久,又有什么东西轻轻的附上了她的唇,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嗯,在做梦。

而此时她身旁的男人,正心虚的四处张望着,仿佛是在庆幸,没人看见。

窗外的皓月见到此情景,都害羞的躲到了云层里。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床上没有半分醒来迹象的人,眼光也开始变得灼热起来,手指又忍不住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的唇。

突然,他就弯身埋头,双肘撑住膝盖,用力揉搓着自己额前的碎发,仿佛是在对自己不受控制的行为深感无奈。

或许,根本就是他在自欺欺人吧,说好了要远离她,可是一见到她受伤,却还是狠不下心放任不管。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过了许久,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急忙拿了过来静音,生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人…

他瞥见了手机上标注的名字是:林楚生。

心里不禁沉了沉,只是默默的将手机放下,睫毛微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电持续了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突然,她的电话又亮了一下,他又瞥了一眼,是有信息进来了,看着她的手机,他忍不住拿了起来,试着在密码处输入了她生日的日期,手机解锁成功了。

他叹气,这姑娘,真是太简单了,会用这么易猜的密码。

翻看别人手机是不对的,他从不做出格的事,可这次,他却破天荒的去做了。

信息是林楚生发来的:

【茵茵,你还记得我们去年一起捡到的那只小狗么,它生小宝宝了。】

心里猛然的一疼,手无力的垂在了一旁,刚想要按返回键,手指却不经意滑进了手机日历的界面,他刚想关掉,却注意到了日历上一个特别标注的日期:林楚生生日。

那一刻,他只觉得,绝望的冷水正在兜头浇向他,将他卷入了无边的茫茫冰寒中。

这寒,冰冷刺骨,真的会令人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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