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茵高高兴兴的来看人,先是被他父母错认成了孟凡,再是被他支走,却留了孟凡在场。
最后他将人赶走,就是长时间的坐在沙发上点了烟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先安慰他好,还是先表达自己的不满好。
她向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想想还是走过去坐在他身旁,轻轻的咳了咳。
简理煜似乎是回了魂儿般,掐灭了烟,起身打开了窗子,屋里的味道才渐渐散去…
“你和你爸妈…好像闹矛盾了哈…”梁诺茵试探的问道。
简理煜却没预备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语气温柔的问道:“晚饭吃了么?
他的逃避,让梁诺茵心里突然就有了一股无名之火,但还是被自己“运功”努力压制住了,“在车上吃了些,你吃了么?”
“刚刚在剧组吃了盒饭,你先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我先出去抽根烟。”
梁诺茵咬了咬牙,低垂的睫毛几不可查的颤了颤,最终还是忍住了,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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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理煜站在酒店的露天阳台外,眺望着远方。
酒店外的梧桐树在风的拂动下,沙沙作响,仿佛是想诉说着什么。
从小,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你是个没爹的野孩子!”
和邻居家孩子起了冲突时,不善良的大人们也会说:“这孩子真缺乏教养,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那个时候他只有七岁,记忆里父母的模样已经形成,却很模糊。
那一年,他们却离了婚,母亲把他丢给了父亲,父亲娶了新的女人,有了儿子,没人理会他,他在兰芝妈妈的爱护下,还是努力的长大了…
他这个人,越是被人瞧不起,却是反弹的厉害。
当别人都拿着玩具枪在小镇的街道上打着模拟巷战的时候,他在学习;
当别的孩子都在偷偷看动漫,打游戏机的时候,他开始了学习摄影,每天都在刻苦练习,他人生中的第一台照相机,是他打了半年的工,自己攒钱买的…
他不累么?不想玩么?不觉得童年无趣味?不觉得苦么?
当然不是,他只是个小孩子,怎会不嫌学习太累、太苦,可是他没的选择,为了自己和兰妈妈能过上好日子,早些摆脱简兴国的“施舍”。
那时候,简兴国只是每年会让秘书打固定的钱来,却很少会来看他。
李虞更是个奇葩的母亲,这些年对他不闻不问,后来还和他解释自己那时太年轻,不懂得做母亲的责任尔尔。
他那时候就明白,他,只能靠自己。
15岁以后,他就再也没用过他们的钱,因为,他15岁的作品就在一场青少年组的国际比赛中获了大奖。
从那以后,他人生的每一桶金,都是他辛苦努力的结果,包括现在兰妈妈住着小镇上的房子,包括他自己的工作室,包括他的车子、房子,全都是…
可就在前年,他的亲生母亲回国了,不知怎的,和他的父亲和好了,俩人就跑到他面前请求原谅。
他们无辜的神情,好像是做错了事,别人就该理所当然的原谅一般。
当时,他记得自己忍无可忍,第一次说出了心里话:“你们当我是垃圾吗?任你们随便丢,你们感情好了,就生下我,不好了就都不要我,现在和好了,又想认回我,这世间哪有这种便宜的事情?”
可这对夫妻,却是一副可怜到令人生厌的沉默。
后来他才明白,他们找他回去无非是要争夺家产,他爸爸那个所谓的儿子,根本就是个败家子…
他妈妈那个所谓的“真心人”根本就是个贪图权势、金钱的小人…
俩人到最后才发现,最珍贵,最爱的还是彼此。
那一刻,他只觉好笑,原来他这么多年的痛苦,就是成年人的一场糊涂账,他们尚且可以破镜重圆,可他这走丢了十几年的亲情,又有谁来补偿?
上次,如若不是为了梁诺茵,他至今连原谅他们都做不到。
他怕面对梁诺茵,怕她知道他不幸的童年,他是男人,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思绪回笼,腰间就多了一双手,是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他没回头,只是柔声问了句:“怎么,等烦了?”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立刻觉得不太对劲,转过头,对上的却是孟凡那张充满期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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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诺茵到阳台找简理煜时,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因为,自己男朋友正被孟凡死皮赖脸的抱着。
而她是第一次见到他家小鲤鱼如此“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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