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笙赶到偏院时,三个打架的小男孩虽然已经被人隔了开,却仍是怄气地看着对方。
一见得沈若笙来,沈元溪立时将火气撒到了她身上:“你走!你快带着他们滚走,再也不要来了!”
谢廷昭和谢廷宥上前,一左一右地把沈若笙围在当中,朝着沈元溪吐舌头:“我们本就不想待了呢。”
两人说完,轻拉了沈若笙的袖子就要走,沈应秾和陈氏连忙拦住,这要是真叫人走了,传出去可就成笑话了。
“两位小公子留步。”沈应秾端着笑脸说,“俗话说打出来的交情更过硬,两位公子和元溪既是亲眷又是同窗,打完这一架,关系更是非同寻常,这就和好了,如何?”
“和好可以。”谢廷昭小脸绷得紧紧,“但是他必须要道歉。”
“就是就是,不道歉这事儿没完。”谢廷宥亮了亮自己的小拳头,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沈元溪哼了声说:“我才不道歉!我又没有说错,这年头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
“那我们就告辞了。”谢廷昭和谢廷宥见他不肯道歉,二话不说又拉着沈若笙要走。
陈氏急急拦住,朝着沈若笙使眼色:“你们大嫂都还在这儿呢,她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还没来得及和父亲说会儿话,这样就走多遗憾呐。”
沈若笙笑了笑没说话,她其实不怎么遗憾的。
陈氏见她如此,很快发觉自己劝错了方向找错了人,她正发愁应该怎么办,双胞胎却看着沈若笙犹豫了,显然是因为她的说法动摇了些。
陈氏一看有戏,大喜过望继续劝说:“席上还有几道好菜,吃完再走吧。”
结果话音未落,好巧不巧地管家来报,说是席上最后一道菜已经上了桌,宴席马上就散,该是去送客的时候了。
谢廷宥顿时垮了肩膀,郁闷地嘀咕:“我都还没吃饱呢……”
谢廷昭很快想到了另一点:“既然已经散席,那咱们这会儿回去也没人再能说什么了,回府再吃点儿就是……大嫂要不要多留一会儿?”
沈若笙自然不会,一手牵了一个说:“不是说没吃好么,想吃什么回去嫂嫂再给你们做。”
刚刚还叫他们赶紧滚走的沈元溪立刻蹦了起来拦住:“不行,就在这里做!我也没吃饱!”
沈应秾和陈氏也帮腔说话:“是啊是啊,就在这里做也好,食材都是现成的,总不能叫人饿着肚子回去,小孩子斗嘴打架是常事,一起吃个饭就又好了。”
沈若笙想了想,忽然笑眯了眼睛:“好……春云,去把之前我在柴房边上那棵槐树底下埋的坛子挖出来。”
见她应和下来,沈应秾和陈氏皆是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带着沈元溪先去送客,双胞胎则是跟着沈若笙去了厨房。
沈若笙边切沥了水的老豆腐边问:“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谢廷昭和谢廷宥一提这个就愤愤不平:“他说你和大哥的坏话!”
沈若笙扬眉:“就为这个?”
谢廷宥说:“他说得难听,我都叫他不要再说了,他还是继续讲,实在太讨厌了,我就揍了他。”
谢廷昭点头:“就是,他该揍!不过才刚打了两拳,就被人拉开了……他到现在还没跟大哥大嫂道歉,大嫂要不然咱们溜走吧,回去再做,不给他吃,饿着他。”
沈若笙嘿嘿一笑:“这个还真不能回去做,就在这里吃完再走吧。”
双胞胎不明所以,怎么会有东西只能在这里做,不能拿回去呢?
这时春云也进了厨房,她把沈若笙说的坛子挖出来打开,瞬间一股酸腐臭气铺面而来,直熏得厨房众人都是捏紧了鼻子。
谢廷昭嫌弃地躲远:“臭死了臭死了!春云这是从茅厕挖的坛子吗?”
谢廷宥则是生出了个古怪想法:“大嫂该不会是要叫沈元溪吃屎吧?那我们可不要跟着吃啊!”
沈若笙笑出了声:“瞎说什么呢,这是我之前做的臭卤,用腌芥菜的菜汤、煮豆豉的豉汁加上几样辛料兑的,所以奇臭无比,不过虽然闻起来臭,用来卤了豆腐炸食,吃起来却是很香的。”
她早就备了这臭卤,想着说做臭豆腐解馋,但是没来得及实施,人就被药得整日昏沉,左右这东西味儿太冲了,肯定没法子在国公府做,干脆趁机在这里做好吃个过瘾。只是有点可惜,要是提前两天把豆腐卤上,味道就更好了呢。
沈若笙捏着鼻子,把切好的豆腐码进坛子里,泡了约摸一刻钟再捞出控水,那边春云也提起架好了油锅,烧到六成热时下豆腐,随着油烟起,浓郁的酸臭气味从厨房飘出,被风一拂,传到了沈府各处。
“……什么味儿啊?”
“谁家茅厕漫了?”
“是不是谁踩了臭狗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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