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淮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明明坐在窗户敞开的位置连发丝都被吹起,他却仍觉得透不过气。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的答案是他秦霜他们隐瞒的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就像是有蚂蚁在啃食似的,煎熬难耐。
他翻开结婚证,照片上的两个人笑颜如花,那是二十二岁的他们。
“杨医生,在这里!里面有一位患者家属一直在等您。”护士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紧接着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坐下来。
“你好我是郁欢的家属。”江淮开口。
那医生睨了他一眼,开口问:“人带来了吗?”
江淮脸色有些难看,“其实我是想来了解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你是她老公?”那医生拧眉,“早干嘛去了?”
江淮张口欲言,却发现他无话可说。
是啊,早干嘛去了?
他不是每天工作都忙的,却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医生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那个小丫头我印象挺清楚的,她是昏迷着从协和的外科转到我这里来的,说是被人撞了,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孩子?”江淮呆滞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不由得加大音量:“什么孩子!”
医生见状不悦地开口,“这里是医院——你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怎么当人老公的?没有能力就不要霍霍人姑娘!”
江淮彻底愣在原地,交握的掌心沁出汗水,眼底的慌张到嘴边扯出一抹滑稽的笑,控制不住地喃喃道:“怀孕了……我和她的孩子……她却……什么都没和我说……”
“你记得带她来复诊,她那天受地伤说轻也不轻,难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江淮从医院里出来,面无表情带着周身气场都冰冻了几分,凌乱的头发让他显得有些颓废。
说不上来是慌乱还是愧疚,许多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他不仅调到了郁欢上次的病历,还调到了这一年的病历。
他知道郁欢从来都是一个很能忍的人。
但他从来没想过,她所有的苦涩竟对他只字未提。
这个点郁欢应该已经上飞机了,他再追过去肯定也是徒劳。
对的时间过了,再如何弥补都会成为一条疤,经年累月后仍让人回想起当初的失望。
郁欢心思敏感,选择不告诉他一定是察觉了一些东西。
一年前,江淮的公司陷入危机,他没日没夜地加班,郁欢担心他没告诉他,他可以理解。可最近半年公司地位一跃市场龙头地位,甚至比几年前还要好,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扛下一切呢?
他迫切地想寻找一个答案。
可命运总因为自己是主宰,而捉弄人心。江淮坐在台阶上恍惚几秒钟以后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跌跌撞撞跑向车里,打开了电脑。
郁欢的空间锁了,日志他也看不了了,曾几何时,那里都是他们的过去和她的秘密。
江淮双手颤抖着几乎疯魔似的,把电话打给了秦霜,那头没过多久就接了,他颤声问:“郁欢在我出差的那几天流产这件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霜没有正面回答,只冷笑道:“这种事你怎么来问我?你不是应该是最清楚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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