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峰听信了毛作伟的片面之言,抓着林丰成偏袒林芝平的事情不放,在镇的信访室里大放厥词,说要是镇里袒护林丰成,就告到市里,市里不行就告到省里去。
接待方雪峰的正是吴镇长,此前因为蓬口村抗洪不力,同林丰成、毛作伟一起被问责,被解除驻村干部一职不说,还受了警告处分,被调到信访室负责接待信访。
接待信访可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干得好是本职所在,干不好就会被追责。有了这个污点,混了一辈子没有犯错的吴镇长怨恨难消,心中难平。见方雪峰投诉林丰成以公徇私,心想这回可以一解心头之恨了。于是,给方雪峰做了笔录,在笔录中不免夸大其词。整理完毕之后,直奔纪高官程军办公室,将笔录材料交给了程军。
程军看了笔录后,立即打电话给了驻村干部周小媛,指示她将蓬口村茶场承包竞价会的所有的资料立即送到镇里。
周小媛和林丰成接到纪高官的电话后,火速赶到了镇里。程军带林丰成到会议室问明情况,又叫周小媛将资料送到书记汪炳全办公室。
刚好刘天一在汪炳全的办公室里,看完笔录后,出于一个公安侦查的经验,他感觉有人在其中搞鬼。于是,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看见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镇政府门口。
“这是谁的车?”
“毛作伟的。”
汪炳全一眼就认出镇政府门口停车的黑车是毛作伟的,一下子明白了刘天一的意思。为免事态扩大,汪炳全立即找来程军了解情况。穷原竟委后,汪炳全决定亲自过问这件事,便将一干人等全部叫到了大会议室。
“毛主任,刚才看见你的车停在镇政府门口,怎么不进来?”
毛作伟做贼心虚,见汪炳全这般盘问,心里自然战战兢兢。此前被停职,因为拆违工作才慢慢官复原职,慢慢赢得镇领导的认可,要是因为这件事再被牵连进去,可就亏大了。
“书记,我刚要到镇里办点事,碰巧车开到门口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便停在门口接了一会儿电话。”
汪炳全和刘天一知道毛作伟明显在说谎,但也不急于揭穿他,而是拿起竞价会的报价单,再次核对了笔录。
论起查案,是刘天一的拿手好戏,见汪炳全给了一个眼神,刘天一便开始盘问起来。
“方雪峰,这笔录里说林丰成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这是你的原话吗?”
方雪峰一下子被问蒙了,在他心里,准备了刘天一的各种盘问,但唯独这个点没有想到,一下子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我可要提醒你,诬陷他人,可是要触犯刑法坐牢的。”
面对公安出身的刘天一,方雪峰显得稚嫩,像是犯错的学生在老师面前一样,头都不敢抬起来。
刘天一把问题再次重复了一边,气场十足的盘问让方雪峰一下子举起手来,慌慌张张的回答自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事实上,方雪峰没有说过这个话。这些话不过是吴镇长为泄愤而添油加醋上去的。
“你和毛主任什么时候到镇里的?”
“我和毛主任上午十一点到镇里的,哦,不是,我没有和毛主任一起来镇里。”
“有还是没有?”
刘天一拍起了桌子,大声的问到,这声响都能在会议室里产生回声。方雪峰再也不敢隐瞒,只好将毛作伟与他这几日说的话全部抖了出来。坐在一旁的毛作伟心急如焚,悔恨自己轻信了方雪峰,可事已如此,无力回天,便只好低着头,可怜的像一只哈巴狗。
真相大白于天下,吴镇长和毛作伟受到了批评教育,方雪峰也不再上诉,各自作罢。虚惊一场的林丰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见妻子和儿子站在门口等他,一股心酸味突然涌上心头。日夜寝不安席的林丰成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妻子。
没有茶场承包的老书记毛之坤便在家闲待着,好在自己是村里的医护人员,平常给村民看看病,也不算无事可做。可自从茶场承包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露出笑脸。
林丰成得知老书记闷闷不乐,总感觉心中有愧。虽然于公于私,都没有对不住老书记,可是毕竟伤害了老书记的心。可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一下妻子。妻子聪明伶俐,定有好的法子。
薛爱媛听了林丰成的想法,二话不说,从公公林宝善床底下拿出一坛谷烧递给了林丰成。
“这可是老爸精心酿制的,你拿它干什么啊?”
“喝啊。”
“别闹了,你真以为一醉解千愁啊,那都是骗人的。”
“你真是个猪脑子,我要你拿着这个酒去和老书记喝。”
“和老书记喝?你没发高烧吧。老书记什么酒量,我什么酒量。”
“我告诉你,你想缓和和老书记的关系,你就必须和他醉一回。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看着妻子说的条条是道,毛作伟感觉会读书真是一件好事,能把事情看的一清二白。于是,他抱着一坛谷烧,见林宝善还没有晚归,趁着晚霞还没有落幕,去了老书记家。
碰巧老书记正在门口劈柴,林丰成抱着一坛谷烧走到老书记边上,客客气气的向老书记问好。
老书记看了林丰成一眼,没有吱声,而是继续劈柴。
“毛叔,之前做得不对,希望你多理解。”
“林书记,你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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