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晚春,一入夜便满城灯火锦绣,煦煦的晚风拂动檐下招旗,也摇落一树梨白。

谢长寄已经昏睡,乔嗔乍一走出医馆便觉得清风扑面而来,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凉薄的药草寒香。

她鼻尖轻嗅,脚步骤然止住。

顾行微…在附近?

虽不远处隔了一道桥灯火阑珊,可医馆附近唯一可以照明的便上檐角两处灯笼,如此黑灯瞎火的她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师兄?”

乔嗔试探性的往桥前挪了两步小声开口。

“师兄你在么?我跟你讲我…”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手腕便被人扼住,紧接着眼前视线一花,下一刻自己便被人握着肩背抵着桥旁的石柱上,被牢牢的钳制在了那人怀前。

要不是那人身上气息并不陌生,乔嗔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身前男子眉角沾着碎光,薄唇如同上了一层白釉般毫无血色,些许银发随着风被拂开,落在她脸上泛起细细的痒。

“师…师兄?……”

乔嗔怔住。他没走?难不成他半路上觉得越想越气,所以决定回来杀了他?

“阿嗔。”

他如此启唇轻唤她的名字,狭长的凤目里,银色的眸光沉醉而幽邃,仅一眼便叫人移不开视线,“随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

“无论是何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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