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旅帅松开刀柄,面露讥讽之色,似乎在嘲笑他们曾以多欺少。

张茂林?

听到这个名字,薛牧与王勃不免心生厌恶,此人行事鬼祟,来富乐园吃酒行令,本该是一种消遣,却非要玩弄心机,惹人厌烦。

转念想到这家伙被程齐之按在地上痛打,薛二郎暂消郁结之气,再次开口劝说道:

“刘录事与那穷醋大不是一路人,还望程兄莫要介怀。”

其实,他本想称张茂林为“啖狗屎的獠奴”,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只能将其换成比较委婉的“穷醋大”——

这个词专门骂那些自命不凡的读书人,成天没事找事、抬肩、拱臂、攒眉、蹙眉,妄自议论其他人,就像被人灌了醋一样。

程齐之当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在出言讥讽了几句之后,顺势说道:“薛郎所言极是,某只是看不惯某些小人的丑恶嘴脸。”

以多欺少确实不对,可你当面辱骂某为猪狗,又该怎讲?

一念及此,刘希夷气得面色铁青,他不信禁军头领敢在朝廷官署内杀人,心中一横,忍不住上前几步,准备与之争辩。

见事态愈发紧张,超出自己的控制,王勃头疼不已,取出太子殿下亲赐的腰牌,肃声道:

“行了,公事为要,你们两个给本官一个面子,各退一步吧。若执意讨要说法,耽误升平司办事,就一同去东宫找太子殿下,请他评判曲直对错。”

清道率士卒骁勇蛮横,而带队旅帅与自己有些交情,不好出言呵斥;下属年轻气盛,如此行事又是事出有因,若不出面回护,定会让其寒心。

新官上任三把火,万万没想到,却把自己给烧伤了,薛牧暗自叹了口气,在心中自我开解:算了,总比昨天那种束手无策、毫无头绪的情况要好,就当是好事多磨吧。

“握手言和吧,一个本朝进士,一个将门子弟,怎还意气用事?传扬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薛牧绷着脸,尽力摆出他品主事官的威仪。

“喏!”“喏!”

可能是想通了,两人倒也没让他难堪,互相拱了拱手,以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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