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旁边的常乐坊内,有条十字街,街之东有大冢,相传那是汉朝大儒董仲舒之墓。
所以,凡是儒家文士从此经过,都会下马步行,以示尊敬。”
说到这里,花魁娘子抬手点了点薛牧的胸口,似乎在数落他不是个合格的儒生,连先贤坟茔都不识。
怀中躺着一个明艳动人的花魁,且动作极为轻佻,让人瞬间联想到了床榻。
不过,薛牧内心深处多少还有些理智,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否则就要名声扫地了。
见他只是抱住自己的腰肢,并没有其它动作,郑都知盈盈一笑,吐气如兰道:“正因为如此,那地方又叫下马陵,可惜庸夫俗子不知名教,将其呼为虾蟆陵,以讹传讹,而这么喊的人多了,索性将错就错,不做更改了。”
“原来如此,受教了。”
待他说完,郑娘子敏锐地察觉到,薛牧搭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一滞。
“薛郎,你怎么了?”
“无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位故人”薛牧尽量轻描淡写。
就在刚才,坠在胸口处的玉佛突然剧烈抖动了几下,并且传出阵阵暖流,自心口流向四肢百骸。
几乎是一瞬间,薛牧的大脑恢复清明,酒意全无: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这时,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听到虾蟆陵这个地方后,为何会觉得如此耳熟了,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纠结这些琐事。
“二郎,满饮此杯。”
抬眸望去,程齐之喝得满脸通红,本来粗如梁木的手臂竟然撑不住身体,只能将半个身子压在木质凭几上借力。
这不正常,程兄曾是清道率执法押官,负责维护军纪、纠察不法,虽然性格有些粗犷豪放,但却粗中有细,在执行任务时,绝对不会酗酒,更不会醉成如此光景。
况且,薛牧很清楚自身的酒量,几杯葡萄酒而已,不至于飘成这样,连续盗用数篇后人之作。
愣神思考之时,众人以为他喝不下了,大声起哄。
薛牧用指甲捏住铜爵边角:“程兄,小弟敬你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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