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什么错。”廖可颤着声音告诉他,“我和你们罗家的人不同,不需要有太多的钱,够用就好了。”

“没有钱,高利贷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你弟弟?”罗启文神色平静地阐述着事实,“这个世界上,每一件事都可以被交易变卖,你已经很幸运,被标上了一串昂贵的数字之后,正巧碰到了来买单的我。”

廖可被戳中痛处,面露苦色,不是这个原因,她也不会嫁进罗家。

早年父亲欠下的赌债,利滚利到了一千八百多万,他们迟迟不见他的踪影,就把放学回家的小凯抓了,母亲哭天喊地,几欲崩溃,这时罗家就像天降救星,不过他们也有要求,让廖可嫁给罗启文。

母亲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二话不说就擅作主张地答了借款合同,等廖可放学回来一切木已成舟,再无逆转可能。

离高考仅剩三十六天时,廖可突然有了进口书包和剪裁得体的迪奥限定裙,每天都是宾利专车接送到临海别墅。

不少和廖可同村的学子们纷纷议论,说她的老爹跑路几年终于回来了,看着像是赚了不少钱。

廖可有苦难言,特别是面对柏念真时,那种绝望感油然而生。

他不关心这些,就像当初不嫌弃她的贫穷一样,填志愿时,他还是写了她最心仪的那所工科强校。

尽管两人心知肚明,可是他却仍在自欺欺人。

分别的预兆越来浓厚,廖可有时上课都会忍不住地握住他的手,他侧头,用那对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随即往她嘴里塞块蜂糖。

一股恰到好处的甜自口腔中化开,浸润着她的心,和他是那么地相似。

他们再也没有一起放学、吃饭,到了最后一节课时,班主任来和所有学生告别,廖可哭得泪流满面,柏念真拿着手帕不停地给她擦,她冷不丁地望着他,说了声对不起。

他点头,并不问道歉事因。

电脑分的考场,他们并不在一所高中,只是最后一场完毕,他出现在了她的教室外面,双唇紧抿成线,脸色晦暗不明。

廖可交完卷出来,不等她开口询问缘由,他就握着她的手腕一路往后面走,穿过草坪、操场、后花园,走到了假山的洞口里面。

他知道了她要嫁给罗启文,那是个比她大了快二十岁的老男人。

廖可无法反驳,沉默以对,只知道伸手抱着他,主动而热情地封住他的唇。

他并不回应,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廖可深知如果和他说,只会拖累他卖掉那套祖产,她何德何能让他做出这种牺牲。

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她重重吁出一口气,终究败给了现实。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他的轮廓,想就此印在脑海里再也不忘记,到了第二通电话进来,她埋头咬唇,转身正欲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抵在了墙上。

右肩被他用力咬住,廖可忍着疼,她自知理亏,毫无怨言。

他再无往日的温柔和煦,恶狠狠地在她肩头咬出血,喝了一点下肚,那种因失血而产生的痒让她轻哼出声,他带着恨意,将她的裙摆掀起,报复性地探了进去。

那是他们最为大胆的一次,廖可害怕,可是她已经无法再去拒绝他,如果是他,没有问题的,她欠了他许下的一辈子。

潮热的夏天,相爱的男女,在幽暗的环境中渐渐沉沦其中,让她喜欢到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柏念真,在紧要关头却松开了她。

他喉结滚动,眼眶发红,颤声同她告别后,再也没有回头,就此自她的生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可?”罗启文抬起她的下巴,“你想明白了吗?”

廖可回过神,觉得他面目可憎的同时,又有些唾弃自己。

如果不是他,谁都一样吧,她没有钱,意味着没有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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