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旻肩头的寒蟾精也不禁吓一跳:“毒蚀得这么严重......”

陆长旻抱着花姣姣飞落湖边,赶紧施法烘干她的身子衣裳,再帮她捋顺颊边凌乱的长发。他手掌抚在她颊边,动作轻柔,神色满是沉痛。

他曾有过两次不知所措。第一次是花姣姣失踪之时,第二次是听闻花姣姣身死之时。此时此刻,看着面目全非的她,再次不知所措。

一道道毒蚀后的红疤沿着血管筋脉,蜿蜒不平地交错在她脸上,使得整张脸看上去十分可怖,哪里还看得出原本的倩容娇颜。

他顺着她的领口轻轻拨开衣裳,显露的脖子及肩部的肌肤如她脸上一般,皆似烧伤的痕迹。恐怕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

看着虚弱不堪的花姣姣躺在自己怀中,犹如撕裂他心口,里头鲜血潺潺。每每触碰她肌肤,似有锐刀剐过指腹,疼得他指头发颤,失了血色。

乖巧蹲在旁边的寒蟾精连口大气也不敢喘,好奇又惊讶地瞅着陆长旻。

方才陆长旻带着他腾云寻人时,眨眼就变了个人,身形容貌与先前大为迥异,一道纯粹之力自他周身荡开。

近身端详,这明眸濯濯如碧海映日,姿容俊美似神工雕琢,较之前的样貌身姿更像九天之上的真神。

他虽满腹疑问,可陆长旻此时的脸色堪比阴云压顶,他哪里敢出声问他是哪路神仙。

“你说她中了火蟾毒?”陆长旻突然问道。

寒蟾精瞬间立起耳朵,点头:“嗯。”

陆长旻不满他的回话,要他说明白些。

寒蟾精连忙撑直前肢,端端正正地说道:“寒蟾与火蟾素来相克,六翼寒蟾不惧世间百火,唯独火蟾的火毒会伤及我们。所以她使出火术将我烧伤时,我才确定她是中了火蟾毒。”

“如何解毒?”知道她所中何毒,自然要尽快帮她解毒。

“火蟾毒十分歹毒,擅窜全身各处的血管和筋脉,将其灼蚀。中毒后肌肤表面呈现蜿蜒交错的血光。”寒蟾精指了指花姣姣:“你看她脸上突显的疤痕,火毒已经蚀透了血管筋脉,从体内灼穿至肌表外,五脏六腑恐怕俱已溃烂。解毒难咯!”

陆长旻垂眸睨去,眼中寒光乍现。

从不惧冷的寒蟾精冷不丁哆嗦一下,立马改口:“虽说难解,也不是不能解,只是我也不知去哪里找解药。”

陆长旻道:“你只管说来,如何找是我的事。”

寒蟾精这才回道:“六翼寒蟾的寿命皆不超过万岁,但有个祖宗成了仙,活到了三万岁。他的六翼不仅能解火蟾毒,饶是我们炼化一翅,也能修为大涨。可这个祖宗死后不知所踪,只听闻他的六翼不曾腐化,被人藏起来了。”

陆长旻一时陷入沉思。

三界之中找一个被藏起来的东西,谁知何年何月能寻着,必定贻误治疗的时机。可这东西偏偏是她解毒的唯一办法……

陆长旻看向怀中不省人事的花姣姣。他虽不熟悉火蟾毒,却曾听闻此毒可铄金焚石,但她的肉身并未焚毁,火毒也没有继续肆虐的迹象,想必这毒暂且被她设法压制住了。

这毒既然一时半会儿不会再伤她,眼下得尽快治愈她身上的伤。

陆长旻将花姣姣护在怀中,捻诀生云。云雾绕于四周,将二人身子托起。

寒蟾精见他要走,急忙喊道:“大仙,我这罩子还没解开呢!”

陆长旻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忽问:“你方才说寒蟾与火蟾素来相克?”

寒蟾精点头:“没错,我们也是互相压制。”

陆长旻又问:“你为何会被火蟾毒烧伤?而非压制火毒?”

寒蟾精的自尊心早就被花姣姣挫碎了一地,听他质疑,有些不服气地昂起头:“她身上的火蟾毒能伤着我,是因那只火蟾修为比我高。倘若我的修为再高些,即便不能解毒,起码也能镇住她体内的火毒。”

陆长旻了然地点点头。他指尖轻捻,前端云雾突然化作一截绳子,将寒蟾精及屏罩一并卷了起来,安安稳稳放在云上。

“唉?”寒蟾精惊慌:“大仙不是说找到她就放我离开吗?不可言而无信啊!”

陆长旻纵云起飞,目视前方,淡声道:“即日起,我助你提升修为,你帮我随时镇住她体内的火蟾毒,直到她解毒为止。”

“.........”寒蟾精呆住。

他缓缓张口,想婉拒。陆长旻一句冷飕飕的反问:“你似乎不愿意?”猝然扼住他的咽喉。

寒蟾精从头怂到了爪底板,强颜欢笑:“能提升修为是大好事,怎会不愿意!”

***

东海以东,穿过十里浩渺烟波,一座远观红似火,近看若丹霞的岛屿矗立海上。

正是孟章神君的崆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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