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熏得头疼,出来透口气,珍妃走后,皇后已然来了,有她顾着我也安心。
父皇这病先前只能私下里找几个信得过的看顾着,又不能放手铺张出去,多添了些不便,现在这消息传扬了出去,倒是多了些宽松,也不知是好是坏。
父皇的寝宫后头有一片小池,池子上方凌空架着一座拱桥,连接着彼方的一座水榭。
小池里游着几尾红袖纱,这颜色不偏不倚,正正好是正宫红,最鲜艳的红色,像人们熊熊燃烧的欲望。
“敛秋啊,我是不是变丑了?”湖面上波光泛泛着我的倒影,我的五官相貌确实没有父皇后宫里那些绝艳的倾国倾城,却也是看的人心里干净。
“公主怎么会这么说?公主是金枝玉叶,又逢大好年华,正是一生中最灿烂最美艳的季节。”
“可是……”我不丑的话,他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后面的话,终归没有说出来。
“阳阳派了亲信去前线守着,可有什么话传回来?”薛兹身为护国将军,需亲自镇守在城中,才能灭了某些人的肖想。
他若亲自奔赴前线,岂不是不攻自破,只有每人都装出一副轻松无事的模样才让人相信。
“还是如往常一样,时时都在忙着,没什么特别的。”敛秋是我吩咐她,有事无事去打听一下演武场的消息。
“都说患难见真情,还不是趁着父皇病了,一个个心里有些花花肠子的都冒了头,等度过这一劫,怕是择干净了。”
对外人只说父皇劳累过度,气血上涌,只需多些时日静养很快就会恢复,可这单单日子过去,却没有一点好转,太医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事也只能一拖再拖。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传到了他国中,那些本就想将我国除之而后快的国家蠢蠢欲动,就等着什么时候人心溃散大举进攻,不费一兵一卒。
以前总觉着自己有父皇,栾哥哥和阳阳护着,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才明白,离了他们,我恐怕一日也活不了,只觉得自己是那么无用,只能赖着别人生存。
“公主慎言,倘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又要在朝前多添一桩事。”敛秋立马屏声提醒,我也嘘声不再提。
我虽是父皇捧在心尖的小公主,但总有些事是不方便我提的。
朝堂里的水太深,他是怕我趟进去了,就回不来了。
在亭子里看着鱼儿游来游去,有时候真想让自己变成了一些不受拘束的事物,不用整日里废着脑子去担心一些伴着荣华富贵而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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