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怎的这般奇怪?王妃心中有气,非但不要她来劝不说,反留了这庶女在屋里?

要知道,今日王妃这场滔天怒火,多多少少都是因这庶女而起的呢……

玉嬷嬷一边往外退一边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又忍不住偷偷往季笙身上打量,由上至下的,一寸一寸打量着,越是想,便越是觉得不解。

王妃这一次十分反常……

季笙比被这样的目光打量着,却不在意,只安静立在一边,直到玉嬷嬷不见人影,她才听见耳边传来永安王妃似笑非笑的声音:“你定十分奇怪,我为何会将你留下来。”

她心情不佳,声音也跟着有些阴阳怪气的。

永安王妃自入主王府以来,便一直将王府里头的大权牢牢握在手里数十载,王府里的鲜花开过一茬又一茬,唯独永安王妃这一枝长盛不衰。

这样的人,便是咳嗽一声,季笙也不敢掉以轻心。

“母亲既特留了阿笙,自是有母亲的思量,阿笙不敢轻易揣度。”季笙小心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唯恐一个字说的不对便惹了永安王妃的猜疑。

永安王妃便哼了一声:“你倒是乖觉。”

外头放了帐子遮光,便有些暗,季笙尴尬立在永安王妃身边,又被她拉着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低头去瞧永安王妃的脸色,只在心中暗自揣摩着她的意图。

但她实在猜不到。

如今她身边虽不至人手匮乏,但到底都是新来的,尚在磨合期,纵然果真得了什么消息,也不敢擅自说与她听,又加之云舒院地处偏远,消息闭塞——她又哪里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笙不敢擅自接话,只战战兢兢地立在那处,背上却不知何时悄悄渗出一身汗来,将衣裳濡湿了。

她却动都不敢动,只勉强支撑着一具病体,面上却仍要装得天真懵懂。

也不知过了多久,永安王妃才终于撒了手,也不知想到些什么,便同季笙道:“阿笙,你关在府里这许多年,可想过出门?”

语气多有试探。

季笙心中一紧,她本能便要摇头,可见永安王妃一双眼神明亮,似将一切都洞察,不知怎的,她头便摇不下去了。

“想过的。”季笙面上有些难堪,“阿笙不敢欺瞒母亲,阿笙其实……”

话到嘴边,她又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将那句话说出来。

“好了。”永安王妃见不得季笙这拖沓的性子,“你莫不是忘了你上次为什么挨打不成?”

她说的十分清楚,季笙却有些想不起来,她搜肠刮肚地仔细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竟会有这样的经历,再抬眼看永安王妃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一顿,倒突然想起一桩已可称得上是改变她命运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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