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庙十分简陋,厢房却修缮得不错,很是整洁不说,连带着一应礼佛的器具俱全。知客僧领着喻老太太和柏令仪到了厢房处,两间相隔。
喻老太太进了厢房,赵嬷嬷扶着她坐下,她双手放在坐垫上,摸了几下,微微颔首点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知客僧和柏令仪,双手合十,面带慈祥,十分虔诚地问:“师傅,信女带着儿媳妇过来,主要是为了完成两件心愿,其一,是我小儿月余要考举人了,想求得佛祖庇佑,能顺利高中其二,则是想做一场法事。我长子为国捐躯,想为他及其亡灵超度一番,这是我长子的未亡人,不知师傅如何安排?”
和尚一听,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所说之事,自当办妥。只是,本以为二位女施主都是来拜佛,这才安排了这边的厢房,若是为了做法事,只怕二人的厢房,要错开了,毕竟这”
喻老太太一听,连连点头,“全依托师傅的安排了。”
知客僧双手合十念佛后,对着柏令仪道:“女施主请稍等,一会自有人带你往另一边厢房去。”
等知客僧走后,喻老太太收敛了慈容,冷言冷语,“行了,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
柏令仪一听,摇头,“娘说的话,儿媳不太听得懂。”
“你听不懂?”喻老太太冷笑,“滚!”
柏令仪微微变了脸色,尴尬地走了出去。
等赵嬷嬷歉意地合上了厢房的门,才慢慢儿顺着游廊走着,喻老太太这番话,越发不对劲了。
白云庙,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而且在她的脑海中,确实听过这个庙,但总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
赵嬷嬷侧耳倾听了一番,指了指外头,小声回话,“老夫人,大少奶奶离开了。”
“行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她上钩了。”
喻老太太揉了揉额头,赵嬷嬷赶紧麻利地去铺上了床铺,弄得平整了,又过来服侍喻老太太。
“你去办事吧,记住,不要出了差错,否则”
喻老太太眸光微动,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赵嬷嬷低头颔首,轻应,“是,老奴明白,若是失手了,这事,只与老奴有关。”
“去吧。”
喻老太太慢慢儿走到了床榻边,坐下,伸手轻敲着床榻边缘,轻轻哼着小曲儿,没一会,便躺在床榻上,安然入眠。
柏令仪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了另一个知客僧,领着柏令仪往白云庙后头走,只是越走似乎越僻静了,让柏令仪多少有些不安。
好在,没一会,便看到了一排排厢房,领着她进了其中一间,知客僧便离开了。
柏令仪在厢房里头打转,不为别的,就为了瞅瞅这里头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何要带她到这儿来。
没成想,当她低头闻了下桌面上的香案,竟然觉得头发晕,她赶紧伸手去撑住桌面,没一会,竟然晃晃悠悠地倒地不起了。
“行了。”外头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过。
此时冬雪已经带着消息到了白家,白岫说喻予淞在后院劈柴,冬雪赶紧过去,跟喻予淞说了柏令仪的求救,喻予淞扔下柴刀,“你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冬雪只能留下来,照看白家。
白岫和昙云过来问时,冬雪只是说柏令仪不放心他们,这才让她过来服侍,还劝他们,“喻家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病后得了佛祖的感化,给大少奶奶安排了小丫鬟,小丫鬟陪着大少奶奶去上香了。”
白岫和昙云面面相觑,以为冬雪这是闹变扭了,什么都没有问,反而说起了一些有趣的见闻,似乎想要逗冬雪开怀。
可冬雪满心满怀都在担忧着柏令仪,只能勉强敷衍着他们。
喻予淞快速跑到村口,四下无人,吹了哨子,在山间自由自在的坐骑听到了召唤声,飞奔而来,他快速跳马,飞驰而去。
等到了白云庙前,他来回踢踏了许久的马,绕着白云庙,终于找到了后门,只是后门从内锁了,他只能攀墙而上了。
当他来回寻找着柏令仪的踪迹时,却听到了不远处一男一女的窃窃私语。
“真的在那里么?”
“是在那里面,就是厢房那头,你只管进去,这是钥匙,在怀里揣好了。”赵嬷嬷低声吩咐。
男子接过钥匙,揣好,来回搓手,“真的是免费的媳妇儿么?”
“对,只要你进去,她就是你的了。”
“你老婆子不会是诳我吧?”那人摸了下光头,正是刚才领着喻老太太和柏令仪进山门的知客僧。
他刚才着急背那一大段的词儿,都是眼前这个婆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让他牢牢记下,说是若是念错了,小命就没了。
为着小命,他压根就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那味儿,真是香极了,让人身子骨痒痒儿。
“我诳你做什么?她家长辈都乐意了,你白捡一个媳妇不好?”赵嬷嬷催着他,生怕迟则生变,“赶紧过去,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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