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你没事吧?”
冬雪轻轻揉了下昙云的脑袋,昙云抬眼瞪她,“姑娘,昙少爷倒是乖巧,直接改口了。”
柏令仪柔柔一笑,“叫什么都行。”她不在意那些个虚的。
很快冬雪就烧好了水,柏令仪沐浴后出来,昙云似乎目光来货睃寻着,时不时落在了白岫的屋门。
“你担心我爹?”
“嗯。”他进去太久没有出来了,平日里身体不好,不会晕倒在屋内吧?冬雪已经够忙了,姨姨身体也很虚弱,他是不是得唤人来扛?
“你悄悄儿去瞅瞅,不要吓到我爹。”昙云老实地点头过去了。
以往柏令仪也曾十分担心白岫进屋后是不是昏倒了,后来发现,每每她受到别人的欺辱,白岫无法替她做主时,他都会进去久久地坐着,只是这次爹应该是想自己静静吧。
昙云犹犹豫豫地猫着身子回来了,盯着柏令仪,一脸为难的表情。
柏令仪却不问。
昙云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柏令仪问了,他该怎么回答,难道坦白交代说白岫在哭?
等柏令仪吃过饭后,半躺在堂屋,白岫已经打起精神出来了,甚至去了小书房,翻箱倒柜。柏令仪走到书房门口,问是否需要帮忙,白岫拒绝了。
冬雪好奇地看了一眼,扶着柏令仪去外头坐着,小声问:“老爷在做什么?”
“大致想要重操旧业吧。”柏令仪揣测。
昙云却看得明白,也学着冬雪的样子,凑过来,“老爷是不是想要考考”
“科举?!”冬雪惊讶地嚷着。
柏令仪唔了一声,含糊不清,“大概吧。”
“冬雪,你辛苦了,明儿你就回家去吧,我还有些银子,你拿一部分回去,另一部分我想买个丫鬟和粗使婆子来就行了。”
冬雪摇头,“没事,我回家也待不住,说不定又想跑船。还不如在姑娘你这待着轻松。”柏令仪也不勉强,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冬雪,她若是想回去,跟她说一句便是了。
喻予淞说要定婚期,白岫和柏令仪都想着,起码也得过个一两天,没成想,午后半个时辰,喻予淞就带着人过来了。
昙云见到喻予淞上前行了师徒礼。
喻予淞让林艺揪着昙云去外头,好好儿考察一番。
白岫站在屋檐下,见到喻予淞,还有些拘束,柏令仪则带着冬雪,上了茶。
喻予淞直接说了来意,“白老爷,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要商定我与柏姑娘的婚期的。我家长辈与我关系并不融洽,以后也不会住在一起,逢年过节也不一定会见到,因而柏姑娘不用担心长辈的压力。”
“我小有积蓄,足够让柏姑娘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也不打算纳妾,与柏姑娘成亲之后,定然会从一而终。”
“我年少时曾血战沙场,对是否有子嗣香火并不在意,若是柏姑娘不想生育,我弈然接受。”
“我是诚心诚意想要求娶柏姑娘,不为当时的情形,也不畏未来的艰难险阻,只想携手柏姑娘一人,共度余生。还请白老爷,成全。”说完这些话,喻予淞恭敬地行礼。
白岫看着喻予淞的发顶,又瞥了一眼双眸闪着微光的柏令仪,“在喻家宗祠中的婚约之言,我自是不会违背。我只期盼,你能做到今日许下的诺言,若是做不到,我自会登门领着令仪回家去,我家养一个闺女,还是养得起的。”
“你请人算了日期了?”
“是,统共有两个日期。”喻予淞掏出两个红纸片,上头写着日期,放置在桌面上。
白岫看了一眼,挑选了一个临近的日期,柏令仪略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爹?”她并不想那么早就嫁人,而且看样子白岫要科举,自然要有人照顾他,丫鬟和婆子终究不太放心。
“令仪,你出去下,我有事和知州大人说。”
柏令仪略微担忧地看了白岫一眼,白岫微微颔首,暗示她放心。
不过柏令仪还是在临出门前,瞪了喻予淞一眼,以示警告。
喻予淞见了,轻笑出声,让柏令仪脸立马就绯红了,摇着身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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