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踩着木凳上了马车,她放下帘子对马夫道:“走吧。”

沈府的马车缓缓驶动,离开了小院。而与此同时,秦国公府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小院的门口。

两辆马车恰巧擦肩而过。

秦国公夫人由丫鬟们扶着下了马车,她朝着远处的马车看去。秦瑜撇撇嘴,对秦国公夫人道:“娘,您在看什么呢?”

“那应当是沈府的马车罢。”秦国公夫人指着驶离的马车不确定得问秦瑜。秦瑜对沈钧尧有些成见,他“嗯”了一声,不欲多说:“看马车上的标志应当是沈府的。娘,沈钧尧也负责这个案件。他府上的马车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娘,咱们快些进去吧。”

秦国公夫人将视线收回来,“我怎么瞧着马车里是一位女子呢?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秦国公夫人随着秦瑜跨进大门,边走边说道。

“回夫人的话,您瞧的没错,方才沈府确实是来了一位女子,是沈大人府上的苏姨娘。”还未等秦瑜开口说话,旁边一位刚送苏软出门的婆子连忙回话。

“哦?”这下子轮到秦瑜感到稀奇了,他可记得沈钧尧只有两位皇上赏赐给他的妾室一位姓李,一位姓高。沈钧尧这是又新纳了一个妾室?

秦国公夫人自然也猜想到了,婆子口中的苏姨娘应当就是进沈府的妾室了。她叹一口气,其实她当初也是拿沈钧尧当女婿看待的,沈钧尧与可人自幼相识,他当时后院中一个妾室也没有。可人嫁过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受委屈的,可秦可人偏偏要嫁给定王当定王妃。

秦国公夫人想到前几日秦可人跟她哭诉,定王府中的侧妃已经怀孕两个月有余了。按理说,正室娘子还没有嫡长子之前,妾室是万万不允许有孕的。可定王到底是皇子,侧妃肚子里的又是皇家血脉,秦可人即便是再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

当天晚上,沈钧尧派人传话让苏软去书房。彼时苏软正在抄写佛经,她从今天下午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抄写佛经,希望回头能让大人捎到小院子烧了,让那些枉死的孩子早日进轮回。

苏软将笔放下,她今日心情低落,即便是要去见沈钧尧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打扮,发间只简单的戴了一个素色簪子,穿了一身茶白色的衣袍,腰间系了丝绦制成的衿显得腰肢越发的细。

沈钧尧的书房放置了许多刑部重要案件,未进允许,任何人禁止入内。苏软过来的时候,沈钧尧的小厮正在门口候着,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

皓月当空,府中安静。苏软踩着一抹月色走近。

“这位是苏妹妹吧。”甫一走进,沈十旁边的女子便主动开口和苏软说话,声音不徐不疾,如沐春风。

苏软愣了一下,后来极快的反应了过来。在府中能叫她苏妹妹的,除了那位高姨娘恐怕也只有常年待在宅院中的李姨娘了。

“姐姐安。”苏软笑着与李姨娘打招呼,她极快的打量了一眼李姨娘。李姨娘穿的比她还要素,从头到尾都是淡色衣裳,亦不缀一丝珠宝。

“我常听下人们说起妹妹容貌一绝,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城容貌。”

“姐姐说笑妹妹了。”苏软确实是没有想到李姨娘也在这里,她与李姨娘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故而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本来早该去宁春苑与姐姐坐一会儿,只是妹妹听闻姐姐喜静,恐扰了姐姐的清静便也没去,还望姐姐见谅。”

李姨娘不动声色扫视了一眼苏软手上抄写的佛经,笑:“妹妹也是个有心之人,我确实是常年不出宁春苑。原本今日也不打算出宁春苑,只是大人让我抄写佛经给那些可怜见的孩子。我今日抄了一整日,便准备给大人送过来。”

苏软往李姨娘丫鬟的手上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摞佛经。她笑笑,没作声。

沈钧尧的小厮没多久就过来了,他将一个盒子递给李姨娘:“李姨娘,大人让小的传话说您今日抄写佛经甚是辛苦,盒子里有一串上号的舍利子赐给姨娘。”

小厮将盒子递了过去,脸上挂满了笑:“姨娘将佛经交给奴才吧,一会儿奴才转交给大人。”

小厮这一通话已经很明了了,沈钧尧只收下佛经却不见李姨娘。李姨娘虽常年不出宁春苑却也不是个傻的,她自然听出来了小厮的意思。李姨娘笑容不变,将佛经递给小厮:“烦劳你了。”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李姨娘接过盒子,转头对苏软道:“既如此,我便先回宁春苑了。改日我定会前去找妹妹喝茶,到时候妹妹可不要嫌弃我呀。”

“姐姐过来,清香苑蓬荜生辉。”苏软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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