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卯怔愣两秒,满是惊讶的脸上裂开了一道缝,他觉得自己幻听了,不确定的问,“小什么?”
容弋几乎一秒回魂,立马摇头,“没什么。”
瞿卯:“……”
为应付杨澜娟女士平日里诸多的突发奇想,容弋练就了一身遇到任何事都能快速适应且面不改色的本事,他脸上的震惊在那句“没什么”之后瞬间归于平静,看向瞿卯的眼神甚至还无缝衔接了几分意外,“找我?”
瞿卯摇摇头,而后蹙了下眉,视线扫过容弋白大褂衣兜上别着的名牌时又点了点头,“算是吧。”
算是吧?这个回答随意中带着浓浓的敷衍,容弋不由挑起半边眉看向他。
瞿卯想起刚刚在一楼的照片墙上一扫而过的眼熟感,他倒是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见着熟人,准确的说是半个熟人。
信息时代,即便只见过两次,在你来我往的表情包和逐字逐句的闲扯淡中也能快速从陌生变得熟识。
萦绕于周身的约束感瞬间就荡然无存了,瞿卯扯开椅子坐下,右手随意的搭在桌沿边,视线在屋里环视一圈后对上容弋意外中带着两分不解的表情,这才解释道,“跟你预约的楚歌是我姐。”
容弋恍然的点点头,视线定在瞿卯脸上,似想从他平静的表情里看出些别的什么。
比如隐忍的不高兴,比如强压的厌恶,比如隐于表情下的反感,比如下一秒就破口大骂,比如毫不犹豫的抄起拳头呼他脸上。
反正如果是容弋自己遇到这种事,肯定会不爽,即便不骂人不动手,那肯定也是不想搭理,绝对不会像瞿卯一样平静。
平静得好像那句“傻逼”不过是自己醉酒后遗症的臆想,抑或拉黑一事压根儿不曾发生。
“原来你是整形医生啊。”瞿卯靠在椅背上,搭在桌沿边的几根手指半曲着,指尖悠闲的轻叩桌面,“我现在能理解你之前说的那句话真正的意思了。”
“哪句话?”
“离救死扶伤可能有些距离,不过妙手回春应该不难。”
这个回答令容弋很是意外,他盯着瞿卯看了几秒,而后笑了笑,“难为你记得。”
还一字不差记得这么全,我是该夸你记性好呢还是你也……
容弋快速打消了继续往下遐想的念头,他实在吃不准瞿卯的态度前后不一的原因,如果昨晚的“傻逼”和拉黑都指代明确的拒绝,那么今天他悠闲的坐在对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和自己平静的闲聊都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要装呢?
因为自己极有可能会成为他姐姐的主刀医师?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瞿卯好笑道,“这才几天的事,不至于就忘记了。”
瞿卯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怎么看怎么自然,半点儿不像假装的,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不由让容弋颇为纳闷儿,头顶的问号叠了一层又一层,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他又暗自猜测,瞿卯该不会是想以这种方式变相的让我知难而退吧?
不过容弋可不是个容易知难而退的人,他用满腔爱意和对未来的期许为年轻时的犹豫不决买了单,到如今这个岁数,心态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上的东西就想立马据为己有。
何况那天的相亲会容弋提出同行时瞿卯并没有拒绝,甚至还接受了他交出的“心悦信物”,即便瞿卯只是客气一下收了,即便那不过是众多巧合下偶然的巧遇,他也想把这种巧合延续下去。
“没想到你是真点儿妙手回春。”瞿卯见他半晌没接话,兀自笑着调侃道。
容弋回了神,欣然接受了瞿卯隐晦的夸赞,却揪着前一个话题道,“你记性这么好,不介意我考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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