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青山环绕,绿水幽幽。

秦凌四下望去,羊肠小路,不见路人。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猜?”安北寅嘴角上扬,轻轻一笑。

“不猜!”秦凌撇嘴。

“那就别问了,走就是了!”安北寅眼中带笑,望着秦凌。

秦凌冷哼:“我不觉得你带上我是出于好心。”

“猜对了,我怕你在上京瞎折腾,带上你比较保险。”安北寅道。

“我能折腾什么?”秦凌小声嘟囔。

“你不是要报仇吗?你仇人那么多。”安北寅道。

秦凌不置可否。

“不过,我担心你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仇人,就被仇人杀了一百回了!”安北寅嗤笑。

“是啊,你倒是厉害呢,被人打了这么多年,也不吭声。”秦凌道。

“……”

这丫头嘴能不这么毒吗?

“那你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很高明吗?”安北寅一直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想的,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就多一份危险。

秦凌挑眉,轻轻一笑道:“现在不也没怎样吗?”

“傻丫头……”安北寅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这样顾前不顾后,怎么叫人放心。

秦凌没有反驳,其实她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武德侯家,也算是赌了一把。

如果武德侯府还记得自己姓安,武德侯对自己的兄长足够了解、信任,那知道她是定北王遗孤之后,定会助她为父王洗清冤屈。

否则,光凭她的身份,就能叫她死一万次……

但是她实在没想到,武德侯府是踩着定北王府五十口奴仆的性命苟且偷生……

这是她唯一不能接受的……

“当时,父亲几乎能断定,上头对侯府已经下了杀心,当时上头故意将定北王府的五十口家仆抛给侯府,与其说是叫父亲查案,不如说是以这五十人试探父亲的决心。”

“父亲想着,若是侯府也没了,世上就真的再也没有人能为定北王府翻案了。”

安北寅解释道。

他偷偷看了一眼秦凌,发现她眼眶微红。

“当时,父亲正犹豫不决,定北王府家仆中,有位老嬷嬷,姓黄,自称是定北王妃的奶娘。要求见父亲。”

“她说,就算侯府不杀他们,上头也没有留他们的意思。所以她恳请父亲杀了他们,保全侯府。侯府留住了,将来才会有机会为王府翻案……”

秦凌听完,一颗硕大的泪珠滚落。

“黄嬷嬷……”秦凌喉咙滚动,声音无比嘶哑。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母妃身边总是伴着一位慈祥的老嬷嬷,黄嬷嬷温柔而慈爱,除了母妃,她最喜欢依偎在她的怀里。

黄嬷嬷绣工极好,她还经常缠着她为她绣荷包……

对于这件事,秦凌无话可说,能说侯府错了吗?又或者,能说侯府做的很对?

有些事,并非对错那么简单。

“既然侯府在,就有义务为当年的事情负责。安凌,放心……”安北寅道。

安凌?秦凌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心像是猛的沉入了海底,“噗通”一声,说不出的感觉。

秦凌默然。

眼见着,出了转出山路,一条宽阔的大路摆在眼前,大有“柳暗花明”的感觉。

安北寅指着大路尽头那座城,道:“那里是玢城,物阜民丰,阿索探查得知,荣昌侯偷偷在那城郊训练了一批死士和舞姬,如果我们拿到证据……进城以后,我们先找一个叫钱尚的人,一切见机行事。”

秦凌点头。

进了玢城,安北寅与秦凌牵着马,走在城中大街上。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街边店铺林立,一派繁华,并不比上京差。

时间已经到了晌午,安北寅选了一家客栈,二人一起在房间吃过饭。

秦凌感觉头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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