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已经一上午没有看到五月了,她有些着急,跑到了他的房间处。这一看不要紧,那盏挂起来的灯笼如此明显,海棠皱着眉头,退了两步。
五月去了宫里?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赶往正院卧房。
“王妃,五月被传入宫中了。”
“呵,果然是宫里的人。”文烟若仔细照顾着桓煜,冷哼一声,“你让茉莉多注意着,看谁在五月住的那边晃悠,不要打扰,记下便可。”
“是。”
五月骑马加急赶回王府,心里直犯嘀咕。王妃给太子妃传讯,说是有人向刺杀她不成,反而让王爷受了伤。太子妃这么会儿功夫,就去禀告皇后,似乎有些太快。如果不是太子妃……
五月打了个寒战。
恐怕就是那个人。
皇后对他们王爷一般,但是对王妃很关心。一听这话,让他带了好多补药回来,又差人给了他一块进宫的牌子,命他交给熙王妃。
五月自是不敢怠慢,磕头道谢后,赶紧离开回到王府。他这么一走,万一王妃他们出了事,谁都不好交代。
到了自己房间,五月觉出不对劲来。
看起来和他走之前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晨起灌满的水桶里面的水位线都不曾变化。桌子上摆着昨晚留下的半杯茶、一小块剩下的点心。五月总提防着,在房间门框位置备了一个软垫。但凡有人踏入,软垫上面或深或浅留下印子,一看便知。
五月把垫子拾起,就着阳光抖三抖,没看出半分变化。
但直觉告诉他,有人来过这个房间。五月了然一笑,心中赞叹王妃的料事如神,随后仔细检查房间的每一处。
窗台上,多了个小玉瓶子。
“解药?”文烟若接过瓶子,仔仔细细看了半天,“腊梅,你说这个是解药?”
“没错王妃,腊梅已经看过了,的确是解药。”
文烟若摆摆手,示意腊梅赶紧用药。她用眼神点了点五月和海棠,两人跟着她去了云烟阁。
“看来,有人借皇后娘娘的手,把你支走,来送解药了。”文烟若屈起食指敲桌子,“这人执意针对我,恐怕位分不低,但从来不闻政事。”
是了,稍微懂得一点政事的人,都会知道,文烟若动不得。她关系着平夏两国的和平稳定,但凡文烟若出事,两国一定会爆发战争。
“王妃,如果太子妃没有即刻将此事禀告皇后娘娘,那么应该是今日请安的妃子们走漏了消息。”五月恭顺道,“小的问过东宫那边的熟人,太子妃今日没有见过皇后娘娘。”
“还真是个妃子……会不会是她?”文烟若眼神一暗。
海棠立刻明白文烟若所说,五月心中一动,却闭口不言。关于王爷的这些事情,没有王爷的命令,五月就当自己是个哑巴。这件事他不能俞越,若要告诉王爷,也得由王妃来。
“王妃!王妃!王爷好了!”纸鸢带着喜色,跑过来在门口行了个礼,“王妃您快去!”
“真的,太好了!”文烟若也顾不得去想妃子的问题,先一步出了云烟阁,跑向正殿。
这一瞧,果然如此。桓煜面色逐渐变得红润,气息绵长,不似之前问若未闻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模样。腊梅收拾着手里的布帕,微微行礼过后,兀自退下。海棠极有眼力见儿地拽着五月跟上腊梅,留纸鸢和小十二供文烟若吩咐。
“你又扯我走。”五月哭笑不得,“看来你对王妃真的是了解。”
“并不是了解,只是我知道应该做什么。”海棠难得收起之前的恭顺温和,一脸俏皮,“你去给腊梅准备赏钱,我有点小事情去找月季,咱们账房见。”
之前月季被文烟若差遣入宫,早就回到了王府。奈何除了这么一档子事,月季也自知帮不上忙,就老老实实待在住处绣活儿。五月并不知道这件事,海棠自然不能让他经手,便用赏钱支开了他。
五月愣了片刻,一挑眉,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看来王妃有事情单独处理,那他也不必馋和,等王爷醒了知会他一声便罢。不过海棠这丫头倒是有所长进,还知道用这种事情把他支开。
海棠没注意五月的表情变化,她急着寻月季,匆匆告别。五月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眼神之中或有欣慰和赞赏。
正院的卧房,文烟若照常替桓煜擦拭身子、更衣,做的已经非常熟练,甚至前几次的羞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表情平平,眼神之中流淌着温柔,看样子心情也十分不错。
文烟若接过小十二从托盘递来的崭新里衣,帮桓煜穿上之后正在系带子,猛然之间感受到手下触碰到的身躯僵了片刻,灼灼的目光烫到了她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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