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翔道:“我早就听人说过这位安亲王,说当年先皇在立储这件事上一直犹豫不觉,最后还是安亲王力荐,才有了当今皇上。按理说皇上应该感激安亲王才对啊,怎么最后竟给灭了门呢?”

邱成铜道:“要说当年,朝中谁的权势也没有安亲王大啊!他可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句僭越的话,当年想要见安亲王一面,可比见皇上都难!可惜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已经是权倾天下了,却还想谋反。”

陆鸿翔提高了声音:“谋反?他谋什么反啊?他比皇上还威风,有什么理由造反啊?这肯定是谣传。”

冯师爷道:“问题就出在比皇上都威风上了。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当年安亲王势力大,威望高,手上又握重兵。借用三国时曹公的一句话卧榻之上岂容他人安睡?

你们别忘了,自古以来凡是以谋反被定罪的人,可不一定都是有谋反的行动。只要他们具备了造反的条件,那就成了皇上卧榻旁的猛虎,早晚得找个机会除了。

想当年,帮助高祖成就霸业的韩信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吕后杀头的吗?

所以,当皇上羽翼丰满后就联合了几位心腹,趁着上朝的机会夺了老王爷的乒权,然后又软禁在家,当天晚上就下旨满门抄斩了。”

卢盛文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对于这些内容,他并不感兴趣,但出于礼貌,又不能马上离开,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冯师爷继续说道:“要说这个安亲王,他也算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他,估计也不会有我冯某人的今天。”

邱成铜和陆鸿翔瞬间来了精神,一口同声地说道:“说来听听。”

冯师爷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当年家父在我三岁时就过世了。母亲带着我,靠着祖传的做豆腐的手艺才勉强度日。

有一年,听说安王府要招一个专门做豆腐的人,工钱比外面多好几倍,当时好多人都前去报名,我母亲也去了。几番测试之后最终得了这份差事。之后母亲便带着我住进了王府,那年我六岁。

进了王府以后,母亲每天只管做豆腐,当时和母亲一起做饭的还有三、四个人。”

邱成铜打断了他的话:“据我所知,当时的安王府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只有三、四个人做饭,那也太辛苦了吧?难怪给的工钱比外面高。”

冯师爷道:“你知道什么?我母亲他们几个人只负责王府里两位小格格的饮食,其他人的饭菜自有别人负责。”

陆鸿翔道:“什么?我没听错吧,三四个人做饭,给两个人吃?”

冯师爷道:“是啊,当时两位格格还小,只有二、三岁。”

陆鸿翔道:“那她们每天都吃什么呀?”

冯师爷道:“格格吃的东西岂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能知道的?不过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了格格们吃的豆腐的做法,那可真是让我开眼,这辈子都忘不了。”

听到这时,卢盛文也来了兴致。他记得曾经问过月儿“云卿小姐爱吃什么?”当时月儿告诉他“小姐爱吃豆腐”。于是他便让福管家在每天给苏云卿送的饭菜里多加了道豆腐。

可是后来他却发现,苏云卿并不像月儿说的那样。因为每次做好的豆腐几乎是原样端进去又原样端出来。

当时卢盛文还以为是豆腐的做法不合苏云卿的口味,于是让厨房分别用拌、蒸、炖、煎、煮等几个方法都试了个遍,最后还是没多大改变。

现在听冯师爷说到了做豆腐的方法,他就想认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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