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俏不知道杨怀安是怎么找到她家来的,反正来者是客,他既然来了,她便好好地招待他。
她邀请他进屋,路过青石板小院,沈之俏问他:“你怎么来啦?”
杨怀安心情大好,玩笑道:“你不待见我?”
沈之俏为他倒上一杯温水,说:“我只怕你是亲自来督促我回去的。”
“蔷薇花是你种的?”
“是啊,初二那年种的。”
沈之俏让沈之翰上楼去给沈父打电话问问现在的情况,自己则在楼下的客厅里招待杨怀安。
杨怀安不露痕迹地扫了周围一眼,房子很旧,但却干净整洁,旧式的三人座沙发上铺着一张用不同图案拼凑而成的沙发垫,因为垫子已褪色,所以看起来倒少了些胡里花哨,多了些可爱。沙发正对着一扇雕花木窗,只要一抬眼,就能将院子里的景色尽收眼底。
杨怀安捡了个沙发边儿的位置坐下,把那杯温水捧在手里,笑道:“观物识人。”
他来寻她,找了半天门牌号都未能将她家找到,后来他在巷子里头瞎逛,一眼便被外头满墙的蔷薇花吸引了,藤蔓从斑驳的墙上垂下来,满墙的翠绿上妆点着红花,一簇簇的,安安静静的,唯有一朵调皮地从里头蹿了出来,独自站在墙头上,粉粉嫩嫩在风中摇摆,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沈之俏笑笑,又问:“吃饭了吗?”
“没有。”
她将放在茶几上的“那我们出去吃吧。”
杨怀安却不动:“就在家里吃吧,你会弄的,对吧。”
他这哪里是在询问,分明就是陈述,也不知他哪根筋不对劲了,竟想吃她做的菜。
沈之俏见他稳如磐石,知道应该是劝不动他了,李女士今天上班,中午不回家吃饭,看来也只能她凑合用昨天买回来没用的菜,做几样菜应付了。
她在切土豆丝儿,手起刀落,只听见刀碰在菜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杨怀安被声音吸引过来,靠在门框上看,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直到沈之翰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他才收回目光,泰然地进了厨房,空着一双手找水喝。
沈之翰趁着杨怀安出去拿水杯的间隙,告知沈之俏沈父的银行卡将被依法冻结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沈之俏就已经麻利地弄了两菜一汤,一盘清炒土豆丝、一盘糖醋排骨和一大碗番茄蛋花汤。杨怀安一口气吃了三碗,沈之俏怕他撑着,于是临走前拿了一盒健胃消食片放进包里,沈之翰又塞了两个黄叔家送的柚子给她,这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门儿。
柚子是黄叔院子那颗老柚子树结的,果子不大,味道却极好,放在后排的座椅上,散发着一股清香。
杨怀安这一路开得极慢,眼看着后来的车一辆接一辆地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沈之俏忍不住问他,这还是你开车的风格吗?
他盯着前方答非所问:“你那柚子可以弄一些给我吃吗?”
沈之俏哭笑不得:“车上没刀,我没法给你弄啊。谁让你刚才一口气吃那么多,积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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