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无知的世界总是充满着好奇,无知的世界好像不懂悲伤,但无知的世界一定会渴求探寻。

不知道娃娃们眼里能容下的有多少,只记得我那时候对什么都很好奇,对于大人们的事情总不知道说什么却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大我很多的姐姐(姐姐比我大十一岁),她的玩伴们经常会来我们家玩,我会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们,她们总嫌弃我太小又碍眼,我姐总说:老守着听我们说话干嘛,好像听得懂似的,你知道什么啊?别跟着啊,一边去玩去,你个小孩不去玩你的听我们说话干嘛!于是我只好带着纳闷苦着脸出去找其他孩子玩,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隔壁一幢房子有个女孩子和我一般大,记忆中我们会约着一起玩,我从出生有点记忆开始直到读完书参加工作,总共挨过三次揍,可揍我的不是大家心中的严父,而是慈母。而我的记忆力又是公认的超常的好,以至于在以后很多年的时光里总被母亲调侃:你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记仇啊?准备长大了报复你老妈要还回来?其实不过就是没办法啊,谁让我记性太好·······。

这三次挨揍的经历其中一次就与这个女孩子有关,这一次揍的代价是我的童年生活从此再与这个女孩子没有任何的交集(当然,后来因为机缘我们又成了朋友,那是后话)。那是一个夏天,大人们一切照旧,该上班的都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打留”(方言:指一人在家没人管,到处流走)也习惯了一个人在家成了“老油条”(方言:形容做某件事很溜,态度无所谓的人)。做完作业就出去找喜喜(那个女孩子)玩,也不记得在一起玩了些什么,好笑的是不知怎么说到了肚脐眼,大家知道啦肚脐眼里会有点污渍,就这个问题我们发生了在当时那个年纪而言很激烈的争执,她说要把污渍用手抠掉,我说不能抠掉,还似模似样的告诉她肚子是个大气球,那个是堵住气球口的,如果抠掉的话肚子会像气球一样没气人就死了·······呵呵,然后我们吵个不亦乐乎,吵着吵着吵累了忽然醒悟,决定把这个问题留回家去问大人。百无聊奈的我们四处闲逛,终于两人同时发现了好玩的——二楼走廊阳台上的金钱果。黄灿灿呢真好看,我们就怀揣着惊喜、忐忑、兴奋、好奇和一点点惶恐的心情,只是单纯的因为对美丽的喜爱当了人生中绝无仅有的一回小偷。更不幸的是正在”行窃“的时候主人却回来了,因为怕我们从花架子上摔下楼,主人先让我们平安下来然后警告了我们(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小小的金钱果而是怕摔坏我们,毕竟是二楼,木的花架又有些年头了),可小小年纪的我们哪里会想得到那么多。怀着所有做错事孩子那种不安的心情我们各自回家。我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小小的我打起了主意,毅然决定去找挡箭牌(接父亲下班),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去路上等待父亲下班一起回家。

楼上的阿姨在我母亲到家后已经先去做了汇报,并郑重说明是为了安全着想,并让母亲不要过于责怪。当我兴高采烈的牵着父亲的手,吃着父亲买的小红薯迈进家门时,迎接我的是母亲隐忍的目光(那眼光又气又担心的),还不动声色地问:耶嘿?今天高兴啊?还去接你爸啦?还叫你爸买吃的啦?今天做了什么错事没?我心里打着鼓,脸上却不停的傻笑,现在想来可能从小我就是个死也要站着的人。老妈问了好几次,我就是死也不做声,就笑就笑,可心里是知道的自己做错事了,可就是莫名的不愿回答,心里会在说:我错了。就是这样的僵持换来了我此生的第一次挨打。原本指望的挡箭牌也无能为力了,母亲一生气谁也不让劝。父亲急得直说快点认错,可我就是哭也不认错。过后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母亲打了我又把我抱在怀里哄,也很难过。后来明白了这是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多年后母亲问我你知道吗,为什么小的时候总是我做坏人,打你们都是我来,而你爸爸从没打过你们几姊妹?你“老头”(方言:爸爸的意思)是男生手重,每次你老头生气了我怕他手没轻重把你们打出个好歹,我就先下手乱打几下,我打过了他就不好意思再打了吧。何况我打你们那叫打啊?随便打几下,你呢还不晓得痛就先哭了,本来准备打两下你认个错就算了,谁知道你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打死不说,可真让我来气,这孩子怎么不知道服软呢,就真生气了使劲打几下,打过了又心疼········呵呵呵,这老妈是有多用心良苦啊!直白的话语是我心中深深的感动,母亲这辈子是我认为最大度、最会为人、最善良、最有智慧、最心软、最爱我们的人。拿现在的话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次事件最终的结局是我和喜喜从此再也没有一起玩了,因为老妈说喜喜妈妈过来说喜喜交代爬上去摘果果的主意是我出的,太危险别以后带着他们家喜喜又去做什么不安全的事。母亲都是相信自己子女的,不论是什么样的家长,儿女总是自己的好。我是无法想到这些的,只是一味的觉得她是叛徒而且诬陷了我,就此不再往来。

(二)

生命的过程就是聚散离合,亲人、朋友、爱人。学习、事业、家庭。亲情、爱情、友情。从走近到远离,从远离再到走近。过程无法预订结局无法安排,不是小说不是电影不是自己排演的舞台剧········

不知道人人是否都有劣根,我认为我骨子里是有着隐性劣根的一个少少不羁的人。类似于(四)里所说的事,偶尔还是会犯犯,例如:跟着大小孩爬树翻围墙去看电影(那围墙得有两米多,一根很细的树枝搭在围墙上,要翻过围墙必须爬上树然后走过那根搭在围墙上的细树枝,再从那边墙头爬下去,从这看得出我有多大的小胆),去摘别人家的无花果,跟大小孩去大操坪玩得忘了回家·······等等等等。即使有时让母亲爱也不是气也不是的(有一次爬树不知被什么虫子爬了,全身长满了大个个的坨,能肉麻死人),如此的我却依旧是所有大人们眼里的可爱的乖乖女,可见得啊个人的魅力那是与生俱来的,那是挡也挡不住呵呵呵。生命的过程中人人都会有第一次,也会有很多的第一次。我第一次当一个贤淑的煮妇做吃的给自己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五岁的我没有灶台(做饭的地方,用柴火,或煤。等同于现在的液化气灶或电磁炉,不过可没这么先进)高,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好玩,就这样站上小板凳(为了达到能上灶台的高度),用毛巾缠住手臂(怕烫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煮起了面条。结局自然是无法成食,没开的水不知多少的面条最后成了黄河大绝唱——浑成了糊糊。虽说结局不尽如人意,可毕竟迈出了我煮妇的第一步还是在这个年纪,是不是太早熟了点?我忍不住想为自己点个赞,再说一句你这个小孩怎么就这么造呢,哈哈哈。有惊无澜的留守生活就这么很快的过去了。

那个时候入学不像现在这么难和麻烦,而且就算每个乡下也有乡村学校。我们厂里的学校不是县里学校,不是镇上学校也不是乡村学校,而是子弟学校——861厂子弟小学(中学)。这是一个时代的专有名词,现在甚至以后出现这样名字的可能性我想几乎是没有了。厂子弟是特指在这个厂里面工作的职工家的小孩叫厂子弟。也就是说除此之外,不管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家住哪里,成绩怎么样。都没有资格进这所学校读书,那是打破头也难进的学校,一般人咱不收。可比是留洋的剑桥、哈弗,重本里的北大、清华,省内重点的湖大、湘大,全县最好的学校。

所有没有上过幼儿园的孩子,入学是要考试的,会有招生的老师到适龄的学前儿童家里去招生和考试。毫不谦虚的说,这对当时完全不懂考试为何物的我来说真是小菜一碟,就现在说的有脚趾头想想就够了,当然这得归功于我那优秀的双亲和在家“打留”时做的那些作业了。父亲是六十年代的本科高材生(父亲是理科高材生主修热动力,当时的热能发电,水力发电之类。从七几年到八十年代都还常常受聘于厂教育培训中心任教职大夜校的主课老师),母亲也算是当时很有文化的女人了(那时候文盲太多,直到八十年代初期都还有扫盲班呢,女的有个高小毕业都是文化素质高的,而母亲是个初中毕业生,相当于当时学校老师的水平)。考试的那天父亲还有些许的担忧怕我害怕,叮嘱着我要好好想别怕,谁知道从加减到乘除(乘除是当时三年级的科目)我是无一不对答如流,这下可把老师镇住了(老师是跟父母很熟的,她对父亲都尊称为老师),搁现在来说,那我得是天才级的神童了吧!(还记得那个女老师姓刘)刘老师向父亲提议说可以让我直升三年级,这可让父亲喜忧参半,喜的是女儿我多给他长脸。忧的是我读三年级年纪太小,不按正常的发展会不利于成长,在这样的思虑中我还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开始了我的小学生涯。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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