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里的小鱼儿欢快的游荡着。

陆老夫人跪在佛像前,指中佛珠流动。

叶妈妈掀开帘子,附耳说道:“听小厮说,佟妈妈在六王府吃了闭门羹。”

六王爷虽是官家最宠爱的儿子,但这么些年,六王爷只学会了吃喝嫖赌、大肆享受生活,朝堂上的事情,六王爷看不透也想不透。

此次,官家重查陆大老爷陆本修,无外乎两个原因,要么借此敲打六王爷,告诫他好自为之!若是这样,不用等太久,陆大老爷就能安全回府。

可若是另一种情况呢?

官家年老体弱,早已撑不起朝纲,任何事情都由宰辅大人亲历亲为。宰辅大人虽是陆府的女婿,但早已与陆府水火不容。更何况,站在宰辅大人程铮的角度来看,痴傻王爷总比昏庸的王爷更好控制。

到那时,陆府可就不妙了!

供奉的菩萨慈悲、悲悯,陆老夫人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她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做的错事。

当年,程铮还是一稚嫩书生,身着状元服,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来到陆府提亲。

那时,正是陆府如日中天的时候,官人是户部左侍郎,最疼爱的三子深得官家疼爱,哪怕是最不争气的大儿子、二儿子,也靠着祖荫得了一官半职。

相比较来说,程铮虽高中状元,但家道中落,且老家还有一糟糠妻子,可架不住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喜欢啊!

为了女儿的将来,她逼着程铮将原配妻子休离,可那原配妻子是刚强的,用绝食将自己逼死。

她是护住女儿的地位,可也背上了一条人命。

陆老夫人强撑身子,淡淡说道:“如今的宰辅大人,早已不是依靠咱们陆府的白面书生了。”

那些往事,叶妈妈自是知道。很多时候,陆老夫人总喜欢坐在窗前,喃喃说道,是她造孽太多,如今才闹得家宅不宁。

陆老夫人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撑着叶妈妈的胳膊强力站起来。

若真的是宰辅程铮做的局,那也是陆府咎由自取,便只能听天由命。

除非,陆家女儿嫁入八王府邸……

到那时,即使宰辅大人想要独揽朝政,多少也会顾忌八王妃的脸面。

正想着事情,门外有小厮禀报:“官家派了一队人马将香山寺团团围住,说是钱财就藏匿在大老爷宠妾夏小娘那里!”

以前无人证物证,那么一切便只是猜想……

可现如今,若是找到了银两去向,那定罪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张妈妈急吼吼的从香山寺跑回府,向五姑娘陆亦涵通信儿,接到消息后,亦涵便带着询哥马不停蹄的赶到香山寺。

远远的,就看到夏小娘满脸泪痕,发丝凌乱,一袭素衣上沾满泥土,被两个大汉强行扯到牢车里。

张妈妈在一旁哭天抹泪的祈求,不时祷告各路神佛。

五姑娘陆亦涵心被揪的生疼,这是她重生后的亲生母亲啊,把她护在怀里,细心照顾的母亲啊。

她强力压制住怒火,望向坐在高头大马的男人一眼,极冷淡地问道:“这件事,是你做的?”

江浩坤身着一袭青衣,冷硬的侧脸隐在夕阳余晖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马下倔强的女孩。不由有些好奇,若是传统的世家大族女子,早就吓得躲到帘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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