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没有回答凌安景,只是让身边的随从把包袱拿到马车上,吩咐道,“把这些都护好咯,都是宝贝来着。”

“你既无武功,又不懂医术,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听了凌安景一番话,姬玉这才摇了摇手上的折扇,一脸严肃,激昂道,“国难当头,吾自是应当身先士卒,死而后已,又怎会待在杭州装死呢?”

看着满脸坚定的人,凌安景叹了口气,转身上马,“去到你便知了,此事可不简单。”

多年好友,姬玉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他作的决定,鲜少人能劝得动。

虽平日里嘴巴毒辣了些,但是在大是大非之前,他总是有自己的坚持。

“惜儿,你真要去那锦州?这几日,我听外头的人说,那边正在爆发大瘟疫,你......别去好不好?”洛惜正收拾着行李,沅氏便急匆匆赶到了她的厢房,急得眼眶红了一圈。

洛惜看了一眼在沅氏身边服侍的晚春,见她也眼眶打红,责备之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是扶着沅氏坐了下来,细心劝道,“此次疫情极为严重,很多人都因此没了性命,如若不加以控制,不研究出治疗的药来,后果恐是难以估量。爹爹从小便告诉我,做人要有担当,国难当头,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且皇上都已经下了旨意,若我不去,便是抗旨不遵,违逆圣意,这是连坐之罪,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娘......你相信我,我自是能平安归来的。”

沅氏握着洛惜的手,深深地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眼眶却酸涩得很,“道理我都懂,但是......”

洛惜拿起帕子细心给沅氏擦去了眼泪,轻轻抱了抱她,眼眶竟也有些酸了,“您在家好好的,不必送亦不用担心,等我回来。”

说着,她便起身,给沅氏深深地行了离别之礼,然后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手紧紧握着,沅氏才忍住了没有跟上去,她眼神定定地看着洛惜那瘦弱的身影走远,而后消失在转角,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晚春给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担忧地开口:“夫人,你......”都怪她嘴碎,她怎么就把这事跟夫人说了呢!

小姐性子刚强,走得也是绝然,哪里是能劝住之人?

只是夫人可能又要寝食不安了。

哎!都怪她嘴碎!

“扶我去佛堂,我要为我儿念经诵佛。”沅氏哪里不知自己女儿性子果敢,她要去哪里拦得住呢,只是前路凶险......

“是。”

“公子,路上小心。”李健把洛惜要用到的物资和人员都安排妥当了,但还是满脸担忧。

“放心。”洛惜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大公子!”刚想启程,便又被叫住了,洛惜撩起车帘,看着骑着骏马奔驰而来的墨竹和刘今宁,秀眉微蹙。

她不是让他们去京城开展业务了吗?怎么还没出发?

“你们怎么回来了?”

刘今宁跳下马来,急得汗流浃背道,“我们听说您要去治疫,便又回来了,大公子,当真要去锦州吗?”

此时的锦州便是一个“毒窟”,城中的人都想往外逃,怎么大公子偏偏要往那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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