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的父母师承毒医周麻,一生都在治病救人,在一次出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因为胎儿太大难产的妇人,他们家没钱,当地的医馆不收。谢彦的母亲蓝玉晚当时怀有身孕,感同身受,对丈夫谢清河说“相公我们帮帮她吧。”
妇人的相公江夏为难对他们说“谢谢大夫,可我们没钱。”
谢清河说“不用。”江夏拉着半昏迷的妇人的手激动地说“秀兰有救了,孩子有救了,谢谢救苦救难的菩萨。”秀兰苍白蜡黄的脸勉强露出笑容。
孩子成功降生,是个男孩,江夏欣喜若狂,江母听到这个消息也跑过来,双手合十说“我们老江家终于有后了,我就说她是个好生养的。”
不幸的是这个孩子的情况并不乐观,只勉强活了半日还是死掉,蓝玉晚和谢清河着实尽了全力,见此也很悲伤,满含歉意。这家人盼这个男孩盼了许久,见状不依不饶,江母坐在地上撒泼耍赖“你赔我的金孙,我们家三代单传,就指着这个独苗苗,你赔。”
蓝玉晚和谢清河是回春堂的得意弟子,平常请他们过去看病的都是富贵人家,客客气气的,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的他们,一时有些无措,江夏还是要些脸皮的,拉走了泼妇骂街的江母,对两人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妈太伤心了,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说完就去安慰伤心的母亲。留下刚生完孩子生死未卜的秀兰独自躺在床上,无人问津。谢彦父母有些心冷,出于医者仁心,还是留下了一些药,让江夏等她醒来喂着吃。江夏这才想起秀兰,千恩万谢的谢过两人,江母恶毒的看着蓝玉晚的肚子,嘴里咒骂着看着他们离开。
蓝玉晚和谢清河离开后,江夏要去煎药,被江母一把拉住,“煎什么煎,都是好东西,留着卖些钱,吃点小米粥得了,我以前生孩子也没这么娇贵。生个孩子都生不出好的,还吃药,吃屁,为什么死的不是她,我可怜的孙子,天杀的大夫。”
江夏听不下去,怯懦的说“娘,秀兰好歹是我妻子,往常她从娘家带来不少好东西给我们,还有地里的活也都是她干的。”
江母一听恼了“那不是她应该的,嫁给你就是你的人,就该好好伺候夫家。”一把从江夏手里夺过药材,转身出了门。江夏叹了口气,烧了点米汤端给滴水未进的秀兰。
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秀兰当夜就离开人世,江夏找了块破布盖在秀兰身上,准备天亮了找块地埋了,像他这样的家境,除了秀兰只怕没人敢嫁进来了,要不是他和秀兰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他未必娶得着媳妇,就是可惜了那个孩子,难道他注定无后吗?
江母拿着卖药得来的银钱美滋滋的回来,盘算着以后的日子,看到江夏的举动,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一把掀开破布,江夏拦住江母“娘,你干吗?人死了都要下葬的。”江母指着他数落“下什么葬,晦气,走,找那两个大夫去,都是吃了他们的药才死的。”
江夏叹了口气,被江母搅得脑袋疼“可药不是没吃吗,娘,大夫也是好心。”
“好心?咱家穷成什么样了,你要是还想娶媳妇就跟我去,不然你打一辈子光棍吧。”
江夏坐在床边,看了看妻子,看了看家,最终选择跟着去。
清晨,蓝玉晚还在睡觉,怀着孩子,有些嗜睡,朦胧间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惊醒,
蓝玉晚和谢清河暂时租住的房屋门前摆着一张破草席,上面睡着死去的秀兰,江母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啊,我那苦命的媳妇,就是因为吃了他们给的药,才死的,他们没本事,治死了我的孙子,我看他们也是好心,没和他们计较,可他们倒好,转手又治死了我的儿媳妇,我的儿媳妇勤劳能干,身体健康十里八乡的都是知道的,你们给评评理啊。”
听到喊声,三三两两的村民纷纷围过来,有些还没起的也起了好奇心,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围观,看到死去的秀兰,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对,以前下地干活的都是她,一个抵三个。”
江母看有人作证接着说“就昨天,我媳妇刚生完孩子,他们非要给我媳妇吃药,那药来历不明,我本来想拒绝,但她们说自己是回春堂的,还说不吃就是想让儿媳妇死,我哪能被这样污蔑,只好给我儿媳妇吃,结果就——,我苦命的儿媳妇,是我不该听信庸医的话,我苦命的儿媳妇啊。”
谢清河唯恐吵醒蓝玉晚,走出来大声对着周围的村民说“各位父老乡亲,谢某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可会随意用药毒死人。”
周围人窃窃私语“谢大夫是好人,我的肩膀老是酸痛,就是他医好的,还没收钱。”
“确实,我的腿也是”
“…………”
江母看周围人倒戈,连忙说“他会医腿医胳膊,会接生孩子,会看妇人吗?啊。我的儿媳妇就在这躺着我还能骗你们。”
围观的人闭口不言。
谢清河走到江母面前说“江夫人,谢某想看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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