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呜——”

我还沉浸在幻梦里昏昏沉沉,锋鸣兀的想了起来。

有敌军。

下意识的反应让我坐起来,将枕头底下的匕首藏在袖子里,从床上翻下去侧身站在营帐口,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人不多,大概是一支小队,很好解决。”严棋的部队反应很快,立刻集结起来抗敌。

果子站到我身后,我将他挡在身后:“别怕,我会……”

话还没说完,我才陡然发现,如今的我没了泉珠,只有一具体力差劲的大小姐身子,是没法保护他的。

而且,我只有他胸膛那么高。

我仰头看着他,他掐了一把我婴儿肥的脸蛋:“为什么在枕头底下藏匕首。”

我道:“战火纷飞,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突袭,手里有刀我睡得安心。”

他伸手去拿我的匕首,我攥着不给他,没有灵力,也没有兵刃,在这样的环境我不踏实。

他见我不愿意,也松了手,只是神情看起来怪怪的不高兴。

嗖!

我听见长箭的声音,身体一下子紧张起来,听到有严棋道:“壮子,你带一营去保护晏公子和仪贞郡主撤离!”

我再次透过缝隙去看,不过跟果子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外面的形势突然乱了起来。有人看到了我,拉弓射出一支长箭!

果子从身后拉了我一下,我绊倒跌在他身上,听着箭声从我耳侧穿过去!

我后背惊得一身汗,虽然我并不觉得害怕,但展仪贞娇弱的身体诚实的做出了害怕的反应,双腿软的站不起来。

我还没楞过神来,只觉得手里一空,我定睛看去的时候,果子手里匕首已经划断来人的喉咙,他夺过那人的长剑,蹲到我面前,把匕首好好的放进了我手里。

“如果不安心,就拿着。”他理了一下我乱了的头发,给我揉的更乱了。

他抱了我一下,我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我从没有觉得哪一个地方,能这么令人安心,好像能给我挡去一切。

我听见他说:“我很心疼。从来没有人想要保护云水,我知道云水不用任何人保护,因为以前的云水足够厉害去保护一切想保护的。但是现在,既然上天让你进了展仪贞的身体里,云水为什么不试一试,让我来保护你。”

“啊?”我抬头看着他含笑的眼睛。他轻轻重复道:“让我来保护你,有我在,你的匕首永远都不必出鞘。我要让云水安心是因为有我在,而不是手里握着匕首。”

我攥着匕首,掌心沁满出汗,他好像能一眼将我看透,为何我总是瞒不过果子的眼睛,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认出,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壮子带来的兵队守在营帐外头,跟攻营的敌人对抗。果子眼中用剑刃挑开营帐一角,端详着外面的战况,我闻到狼烟和浓厚的血腥味一齐飘进来。

他眼中敛起笑容和惫懒,尖锐的观察着战况,认真起来的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怎么会只派那么一支小队来攻营,岂不是来送死的,一定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好借机在周围设伏。”

果子口中的“他”,就是鞑靼部落首领,耶鲁齐。

果子所说跟我猜测的一样,我道:“耶鲁齐一定是转移注意力让弓箭队趁机绕到了后山上。”

他笑了一下:“恐怕不止。”

他背起我:“抱紧我,闭上眼睛。”

“我不怕。”我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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