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很美好,但落实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

韦斯特道格对可能出现的问题有心理预期,但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

有问题就要解决,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开会了。

而且这次的问题险些造成了士兵和村民们的矛盾。

“要建立有效的卫生体系,首先要了解村民们的生活习惯和生产活动的规律,因地制宜,实事求是,不能冒进。我们的士兵,为了推广新卫生运动,阻止农民们在公厕附近圈地养猪。当然,我并非要指责你们,只是想说清楚一点,我们推广新卫生运动,要尽量减少对村民们正常生产活动的影响。如果出现了新卫生运动和村民的生产活动出现冲突的地方,有必要重新审视我们的政策是否过于刻板。”

韦斯特道格在阿卡迪亚堡第五次卫生署会议上指出了最近新卫生运动的推广中的一些现象。

某种意义上,这些错误来源于他和维可——推广新卫生运动的落实大多是他和维可二人一手操办的。

士兵和文书们只不过是执行者而已。

小说主角在建设自己领地的时候,所有政策从发布那一刻就会被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但现实并不是小说,现实里连新卫生运动这种没有涉及到地主,教士和农民根本利益的政策推行起来都困难重重,麻烦不断。如果以后要土地改革,要城市化,要促进手工业发展,阻力只会更大。

社会的局限性和生产力的落后之上诞生的必定是带有时代特色的产物。

所以韦斯特道格必须要不断吸取经验教训,在一个一个小错误的经验中找到避免大错误的方法。

“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讨论的问题,如何让村民理解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的界限,如何在不增加人手的情况下,让公厕等设施得到妥善维护。”

六个文书,两个神父,两个骑士,维可和他,是参加这次会议的主要人员。

封地上的官僚,军事,神学的主要负责人都集中在了一起。

大家集思广益。

“要让村民知道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的界限,首先要明确产权。”

韦斯特道格抛砖引玉。

“殿下,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明确产权是什么意思?”

文书提出了疑问。

“就是认定动产和不动产财产的所有权属于谁。”韦斯特道格放下了水杯:“只有明确了产权,我们才能给村民解释为什么公共空间不允许他们干什么。”

“注意手段,不然在村民眼中你的形象会变得吝啬而贪婪。”维可提醒韦斯特道格。“他们并不会马上理解公共空间为什么禁止这些,简单粗暴的做法只会被认为是领主对他们生存空间的又一次压榨。”

“你说的很对,我们要让村民理解公共空间属于所有人,所以能干什么或者不能干什么要大多数人都参与进来。”

韦斯特道格马上想到了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召开村民大会,听取大部分人的意见之后再做打算,让村民认识到他们共同的约定将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那要明确什么样的人有参加村民大会的资格。”维可马上提出新问题。

“整个村子的成年男子如何?”韦斯特道格的思路很快。

插不上话的文书这时候总算能说一句了:“殿下,恐怕这样并不妥,那些庄园主们会因为自己手下的佃农能对公共事务发表意见而恼火的,他们只希望佃农们乖乖种地,不要参与任何与侍奉主人无关的事情。您作为专制公之子,地位尊贵,他们不会表现出对您的不满,但以后阴奉阳违的事情恐怕会慢慢变多。”

韦斯特道格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对这些庄园主颇为不屑,但适当的妥协是必要的。

“那好吧,所有自耕农和有一定产业的工匠和商贾才能参加村民大会。”

文书记录了下来。

“第二个问题,如何在不增加人手的情况下,维护好公共厕所和其他设施。”

“发钱呗。”维可头都没抬:“想白嫖劳动力哪是这么容易的。”

“女士,我们没那么多钱。”文书小心翼翼地提醒。

“那就免税。”韦斯特道格用食指叩桌子。

“如果免税,我们的财政收入是否会出现赤字?”维可看了看管理账本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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