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连我都唬!我本就担忧,你当初受伤也多是因为我的缘故,你若是因此而…我该如何自处!”韩玥清气的不肯放手,一声高过一声质问。
他依旧顺着她的动作垂着脑袋,只是抬眸瞧她,起初眼底笑意不减,可见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便也慌了,连忙道:
“我不是命人将画送到太傅府了吗,我伤的是右手,若是不好怎作的了那样长的画……”
她闻言凝噎了一下,确是如此,她的确收到了画,也就是那幅画她才以为他痊愈了,才放下了心。
她面上露出思考,虽眼圈还红红的,手已经慢慢松开了。
展夜得了自由,立即抬起头来平视她。
她就坐在面前的精致藤椅上,因着刚醒就跑出来的缘故,连鞋和外衣都没穿。
见她想得认真,他也不急,只是看她看的认真。
眼底映着,她毛燥着头发,赤着脚丫,圆眸里似乎盛着水光,白腻的小脸透着粉,生的像只小瓷娃娃一般,好看的紧。
即使是如此失礼,只是瞧着,自己竟不自觉得心情愉悦,更觉得她可爱,真是应了左手的话,他的心莫不是真长偏了去?
回忆那日婧华公主不过是撞到了他,他就心中烦躁,只恨不得立即回府烧了衣服。
而那婧华公主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辩驳的话,他就开口斥责她不知礼数,直将她吓得病了一场。
如此也能解释,当日留仙台,东方邕邀他切磋,向来沉着不显的他,竟然答应当众与他动手。
莫非是因为自小就没体验过所谓亲情,真把这丫头当作了亲妹妹?竟连东方邕的醋都吃?
是这样吗……
“那你昨日何故……”她想了一会,确实如此,那昨日见到他,他扮作那样虚弱的姿态,莫非是……她脸色大变:
“你连娘娘都骗?!娘娘待你那样好!”若非如此,秦嬷嬷何故跟她说那种话。
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面上一副原来你是这种人的样子。
展夜见她面露抵触,脸色一沉,心中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昨日明明是皇祖母口谕传他,说她宫中人多眼杂,莫不要叫外人瞧出端倪来……
“这后宫我也不过在你这处才能卸下防备,秦嬷嬷又是如何跟你说的?”
韩玥清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的这样自嘲,看着他面色很是不好,以为是提到他的伤心处了。
她心中紧了一下,暗懊恼自己不知道实情还不讲理,这样无故训斥他一番,他心里肯定委屈极了。
这样想了想,她才缓缓开口:“嬷嬷同我说,清风宫虽偏僻极少见人走动,但你重伤难愈一直在隔壁养伤,叫我不要害怕,有空也可以去拜访你。”
“……”展夜再看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了,这明明就是太后摆了她二人一道,难怪昨日跟他扯了许久,还叫他今日来问问她清风宫住的习不习惯……
他突然想起来,太后曾经也曾问过他,觉得韩家姑娘如何,里头的深意他如何不懂。
当时他当然是拒绝,太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时候太早不便下结论,他当时有些不解。
后来经历种种,这些时日他一直在追查背后之人,这姑娘原来是住在太傅府,有东方邕日日派兵暗中巡逻,自是不用他担心。
可昨日一听闻她入了宫,那背后之人定然是与这后宫莫大关系,她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是以在太后没召见之前,他就已经准备进宫了。
想了如此之多,在外人看来也不过转瞬之间,那姑娘许是以为他在难过,也不敢打搅。
等他想明白了一些事的时候,他抬眸见她凝着大眼小心翼翼瞧她,心中突然就软的一塌糊涂。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引得她立即炸了毛,捂着额头瞪他。
“嬷嬷同你说我一直在宫中养伤,而我却是昨日才进的宫,你的小脑袋瓜能不能好好想一想?”
她闻言瞠目结舌,回忆起昨日娘娘那古怪的行为,半晌一拍脑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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